郁源站在一旁,一口气喝下了一盏温茶。他刚准备要坐,孙宜君就瞪了过来。
“我们女儿家说话,你在这儿做什么?”
郁源一愣,扭头望向院中的桌椅道:“那我去外面坐?”
孙宜君拧眉:“你坐外面做什么?偷听吗?管你的酒楼去。”
“那你怎么办?”郁源不放心。
孙宜君没好气道:“我就在王府,又不离开,能怎么样。”
末了她又看着郁澜道:“皇姐怀着双胎,姐夫也没跟着,你跟着我做什么。”
郁源心道:皇姐也不像你这般爱动又没分寸啊。
然这话郁源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口。
自打有孕后,孙宜君的脾气日渐暴躁,一点就炸。
而府医说了,有孕之人不可情绪起伏太大,会伤身也会影响腹中孩子。
为此,郁源只能忍着。
不忍能怎么办呢?
有一次他没忍住同孙宜君吵了嘴,被他父王母妃知道后,他父王拿扫帚追着他打了半个院子,他母妃拎着他训了半个时辰。
看出郁源的顾虑,姜舒保证道:“我会照看好宜君,她若起身,定会叫人小心扶着,绝不会让她独行。”
女子说话,郁源一个大男人杵着确实不妥。当然,更重要的是,孙宜君不耐烦郁源跟着。
“有劳皇嫂了,我午时再来。”听姜舒如此说,郁源放了心。
日日被孙宜君嫌斥,他也想松松心。
嗯,去翠云楼看看有没有不老实的小二,或找茬的食客,骂两句顺顺气。
这般想着,郁源离开的脚步异常轻快,飘扬的头发丝都透着愉悦。
孙宜君盯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道:“去翠云楼这般高兴?”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姜舒和郁澜对视一眼,抿唇笑道:“行了,别管他了,我们好好叙叙话。”
孙宜君扭回头,看着姜舒眸光晶亮道:“你现在是上京的传奇人物,所有人都对你敬仰有加,太厉害了。”
“那些瞧不上你出身,总是在背后非议你的长舌妇,如今脸可疼了。”
郁澜问:“你怎么知道?”
“前几日我去赴了个小宴。”孙宜君抓了把瓜子,同她们娓娓道来。
“你们也知道,那些个贵夫人小姐,整日无事就爱议论这个议论那个。我听她们说起王嫂,看见几个熟面孔神色怪异,阴阳怪气,就呛了她们几句。”
“哎,你们是没看见,她们当时的脸色可好看了,简直是五颜六色,五彩缤纷,敢怒又不敢言,乐死我了……”
郁澜和姜舒听她讲的绘声绘色,都被逗笑。
“你啊,如今怀着身子,少同人置气,当心气着自个不划算。”姜舒轻声劝诫。
孙宜君哼声道:“从来都是我气别人,能气我的还没出生。”
郁澜闻言瞥着她的肚子道:“不急,快了。”
“什么快了?”孙宜君下意识反问。
待看清郁澜促狭的眼神,会过意来后,孙宜君难得噎了噎。
“若是个儿子,敢气我就揍他屁股。要是个女儿……”
“要是个女儿如何?”郁澜笑吟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