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家看来,尚家纡尊降贵简直堪称恩典,如今尚家坏了事,他们也还是认这头亲。所以银朱唯恐颐行出岔子,到时候出宫回家,阿玛怪她照顾不周,非活剥了她的皮不可。
反正银朱的高喉大嗓,不是一般人受用得起的,颐行被她震得两耳发胀,实在装不下去了,只好痛苦地□□一声,说“疼”。
“醒了、醒了……”银朱说阿弥陀佛,“哪儿疼啊?腿疼,还是胸口疼?”
颐行艰难地眨了眨眼,为了显得虚弱不堪,连眼皮子掀动都比平时慢了好几拍,“都疼。”
琴姑姑脸上挂着尴尬,见她这样也不辨真假,粗声说:“已经去请太医了,能站起来就自己走吧,挪到屋子里头去。”
颐行听了,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想挣扎,挣扎不起来,银朱的脾气比较暴躁,扭头说:“姑姑也太过了,大伙儿都是宫人,您不过比咱们早来了两年,也不必处处挤兑咱们。老姑奶奶原和咱们不一样,早前也是金枝玉叶,这个受了风寒就出人命的年月,倘或真淋出个好歹来,只怕姑姑吃罪不起。”边说边使劲架起颐行来,嘴里也不忘戴高帽,“还没到盛夏呢,身上穿着湿衣裳了不得。姑爸我扶您回去换了,姑姑最是体人意儿,一定不会难为您的。”
因此到最后,一场罚跪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琴姑姑看着她们相携走远,又是气得牙根儿发痒。边上小宫女还敲缸沿,“怎么瞧着像装的?尚颐行一定是为了逃避姑姑责罚,有意装晕的!”
“听听银朱,一口一个姑爸叫的,赛过得了亲爹。她认尚家丫头是老姑奶奶,咱们可不捡这晚辈儿当。”
琴姑姑被她们说得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