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了地,他们就明白,秧叶实际上是指各种猪草,什么艾叶、野菊、何首乌的藤杂七杂八的,李观梁说这些都可以用来倒到秧塘里沤烂发肥。
秧塘就是育秧田、稻田,开春就快要种早稻了,过一段就要准备把浸泡萌芽的稻种播到秧塘里。
所以在这之前,要撒厚厚的一层秧叶,沤烂,肥沃农田。
杀秧叶不是特别难的活,初春草叶初生,还嫩绿,用镰刀极容易割,刷刷割了丢进大竹筐里。
满山满田埂的是杀秧叶的好些人,每个人要杀满一竹筐,塞紧,不能有掺水的成分,带到记分员那里称过重才算工分。
最后倒进撒进秧塘里。
日头西斜,傍晚雾濛濛下细雨。
他们准备收工回去,想到水鹊说不定搬着小凳,坐在院里等他们等急了,几个知青的脚步也加快了。
李观梁还有些事情要嘱咐他们,见他们要走,快步跟上去。
结果毛毛细雨里,小知青从田埂道上另一头走过来。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嫩生生脸上一道灰。
脚底原本干干净净的白布鞋,沾了点泥巴。
水鹊眼尾垂垂,好像做错了事。
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我把饭煮焦了……”
毛线似的雨,斜飞濡湿了他睫毛。
第162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3)
这样一来,李观梁还得帮忙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
他听水鹊的话,以为就是单纯地煮饭串烟煮焦了底,那样最多不吃底下的饭,再把焦味去一去,上面的米饭还是好的。
李观梁家其实离知青院不远,只隔了一座青石拱桥的距离,顺道去知青院,正好路过自己家菜园子。
李观梁折了园子里的一根葱,对这些估计没怎么做过饭炒过菜的知青们说道:“煮饭串烟了,要去饭焦味,就用一根约二寸长的葱,插进鼎锅里,再盖上铁锅盖,过一会儿串烟那种焦味就会去除。”
水鹊听得尤其认真,脑袋点点。
李观梁顿了顿,盯了会儿他脸颊上那道灰,抬手指了指,提醒:“这里沾灰了。”
可能是烧火的时候吹火筒,灰在灶膛里飞起来,又不小心抹到脸上的。
水鹊随手擦了擦,没擦掉,反而将那道灰抹得更加糊了。
兰听寒从衬衣口袋里取出一方帕子,本来是他预防干活时泥水溅,留作擦玻璃镜片的,放在口袋里一下午。
现在先用来给水鹊擦了擦脸。
朗目沉了沉,李观梁收回手,他方才也不知道怎么的,心神一晃,差点想帮水鹊擦去那点灰。
水鹊仰着脸,凑近兰听寒,紧张地问:“干净了吗?”
脸颊凑得可近。
兰听寒都能去数他的睫毛。
笑眼微眯,兰听寒摊开手里的帕子,“干净了。”
帕子里灰灰的,人脸上反正是干净了。
“谢谢。”
水鹊抿紧唇。
所以,他刚刚竟然顶着花脸从村东问路到村西来找他们吗?
难怪他向放工回来的姐姐们问完路,走了还没多远,听到人家笑话他,但是笑声也不是嘲笑,有点嬉笑的意思。
他难为情,小脸不自觉地绷着。
李观梁还以为他是在担心灶房里焦饭的事情。
一边带领着一队知青,继续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