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纪念他们,官府决定将此处规划为他们的埋骨之地,战后会在此建立一个英雄纪念碑,让他们永享庆川百姓的香火!”
“此外,战后庆川官府会给予他们的家人三亩地作为抚恤,并减免两年的田赋。若家中都是老弱妇孺,生活无以为继的,朝廷会补贴十石粮,保证其生计!”
“现在,请大家站起来,退到一边,送我们的英雄最后一程!”
说完,陈云州拱手对着人群行了一礼。
哭泣着的百姓三三俩俩地站了起来,恋恋不舍地看着地上的亲人。
陈云州亲手将一个哭得不能自已的老太太扶了起来,退到人群外围。
士兵们将一具具尸体放到了熊熊大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但没有人舍得离开。
这一场大火直烧到大半夜才逐渐停歇。
陈云州和郑深站到了最后一班,等大火熄灭,稀稀散散的人群散开后,二人才一道乘着夜色回衙门。
郑深担忧地看着陈云州:“大人已经十几个时辰没有合眼了,不若在车中眯一会儿,到了我叫您。”
陈云州揉了揉眉心,轻轻摇头:“无妨,我不困。”
既然他不睡,郑深便提起了城中的物资:“粮食还有不少,除了平义仓的粮,应给朝廷缴纳的田赋这部分,不少百姓家中都囤了一批粮食。这些粮食撑个几个月没有问题。”
“但柴火只够撑一个来月。若是一个月后,葛家军不退,咱们将会无柴可烧。”
陈云州思索片刻后说:“尽量将柴火集中起来。明天就张贴告示,让城中百姓上缴柴火,以后城中集中开火,愿意自动上缴柴火的百姓出一半的粮食,我们给他们出一半。”
集中开火能省不少柴火。
三五个人煮一锅饭和十个人煮一锅饭的所用的柴火相差无几。
郑深点头:“好, 明日我就让人在城中张贴告示。”
陈云州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郑深道:“辛苦郑叔了。”
郑深轻轻摇头:“哪里的话,这是我该做的。庆川若是守不住,只怕我们的命会都跟吴大人一样。”
话题还是不可避免地拐到了吴炎身上。
陈云州叹了口气,想起第一次见时吴炎时,他算计自己的模样,还有他气急败坏,心悦诚服的样子,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划过,是那样的生动,仿若还在昨昔。
可惜,斯人已逝。
吴炎本打算三个月后就辞官回乡,阖家团圆,享受天伦之乐。可他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南方这片土地上,他再也无法跨过三个月的时光,回到他朝思暮想的家乡。
命运就是这么无常!
“我们守住庆川,就是吴大人最愿意看到的。”陈云州停顿片刻又说,“若有能力,咱们要收回桥州,我想这定然是吴大人最后的心愿。”
郑深眼睛有些红:“对,我们一定要守住庆川,收回桥州,还庆川百姓、桥州百姓安宁的生活。”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重,正好衙门到了。
陈云州笑了笑,拍拍郑深的肩膀:“郑叔,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
次日,葛家军没有再对庆川城发起攻击。
但城中百姓都见识过了战争的残酷,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早早便起来忙碌了。
陈云州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起来了。
他先去找了陶建华:“咱们的兵力太少了,现在就征召士兵,编入军队,交给童良和阿南训练,一边训练一边每队轮流上城墙,练习如何守城,看看城墙上的血,免得战事起,他们临时上战场不习惯。敌人不会给咱们适应的时间。”
陶建华点头:“今天上午已经有很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