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告示一出,立马招来城中不少大户的不满,甚至连不少官员都来找陈云州,劝说他不要得罪各乡绅。
陈云州丝毫不肯退让:“殷大人,我不强求他们与庆川城共存亡,但土地、房子、铺子都是属于庆川的东西。既已舍弃庆川城,那他日又有何面目要回这些?”
还没到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这些人都准备开溜了,怎么好意思还惦记这些?
弱日后其他人奋力拼搏,守住了庆川,他们回来又要将这些拿回去,岂不是太没道理了?
他的态度强硬,好几个来说情的官员都吃了闭门羹,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郑深劝道:“大人,如今这情况,实不宜起内乱。你若不想让他们走,何不将城门关了,限制他们出城?”
陈云州冷笑:“郑叔,这些贪生怕死的,别人还没打到他们家园,他们就想跑,你觉得留他们在城中有什么用?”
真打起来,别说指望这些人上阵杀敌,保卫家园了,他们不当带路党都谢天谢地了。
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还不如滚蛋。
“那你说话也可以委婉一些,大人若是不耐烦,就让我去应付他们吧。”郑深也是怕陈云州得罪人。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树敌终究不是好事。
陈云州轻轻摇头:“郑叔,越是这种情况,我越不能让步。我强势,会让他们觉得有主心骨,我太软弱好说话,这城中恐怕会乱得更快。”
郑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揉了揉额头说:“现在只希望朝廷的援军快快来吧。”
可惜,他们非但没等来朝廷的援军,反而等到了一封密令。
陈云州打开信,看完内容后,直接愤怒地将信拍在了桌子上。
这让满含期待的陶建华和郑深齐齐傻眼。
两人对视一眼,陶建华主动问道:“大人,可是援军出了岔子?”
陈云州将信推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陶建华快速浏览一遍,脸也垮了下来。
他将信递给旁边的郑深,苦兮兮地说:“没有援军,让我们自己守城,我们拿什么守?”
郑深也看到了信。
信中朝廷表示已经知道了,但因为江南的战事进入了白热化,现在无暇南顾,因此命令庆川守好城,等得江南战事一定,朝廷就会派兵过来支援,届时会大大封赏他们。
这不是画饼吗?
庆川城就只有两千名将士,要抵挡住数万乱军,谈何容易?
郑深悲观地说:“只怕今年朝廷都腾不出空来解决葛家军。葛家军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扩大地盘的好机会,照目前这情况,战事恐怕迟早会蔓延到我们庆川。”
陶建华也很担忧,但他还是竭力镇静道:“要彻底掌控兴远还需要一段时间,咱们也不必这么悲观,也许葛家军打不过来。”
陈云州将信纸直接烧了:“先瞒着此事,派人继续在两州府交界处盯梢,再派人潜入兴远州打听打听葛家军的风评,一有消息立即穿回来。”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陶建华点头。
没过两天,陈云州又接到了吴炎的信。
吴炎也收到了朝廷的密令。他对此极为悲观,写信询问陈云州怎么做,还问能不能收容他们桥州百姓。
陈云州看完后,哭笑不得。
庆川会是什么情况,现在也不可知,自救尚且艰难,他拿什么去救桥州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