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葛家军原本可是盘踞江南的,小半年时间,他们就从江南打到了兴远州,目前到底拥有多少兵力,占据了多少地盘不得而知。
庆川还是太偏了,消息严重滞后,不然也不至于葛家军都打到兴远了他们才知道。
“怎么会是乱军呢!”陶建华忧心忡忡,不住地叹气,“悍匪都比乱军好啊。”
悍匪只为财,抢一笔就跑了,多少还会顾忌官府,乱军可是非常仇视官府的。
焦虑地在屋里踱步几圈,陶建华抬头对陈云州说:“大人,咱们得立即将此事禀告朝廷,向朝廷求派增援,早日平叛,不然万一这兵灾蔓延到我们庆川,仅凭咱们现在这点人,肯定守不住。”
陈云州点头:“唇亡齿寒,居安思危,是这个道理。吴大人已经上书朝廷了,我再写一封折子吧。”
他当即提笔又写了一封奏折,恳请朝廷出兵平叛,保一方平安。
写好信,让人将信送出去后,陈云州看向陶建华和郑深道:“葛家军不知是不是一路败退到兴远州的,若是后面还有朝廷的追兵倒也还好,多少能遏制葛家军的扩张势头,如若不是,情况恐怕会很糟糕。”
“朝廷如今平乱的重心在江南,咱们这边的支援什么时候会到,不得而知,咱们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朝廷身上。”
作为一个现代人,陈云州学过历史,对封建王朝对皇帝并没有古人这样的敬畏之心,更不会盲信盲从。
而且因为原主的遭遇,虞书慧的遭遇,这天下普通老百姓的遭遇,还有不断增加的沉重田赋,让陈云州对龙椅上那位更没有信心。
在统治者眼中,百姓只不过是蝼蚁罢了,死个几万几十万人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这天下还是他们家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庆川这种偏远落后州府自是比不得江南重要。
若是江南的战况告捷,非常顺利,朝廷应会尽快派兵过来,但若是江南的战况不理想,他们这边什么时候能有增援还真不好说。
“大人说得是,可咱们能做什么呢?”陶建华很是忧愁,“桥州这次损失严重,兴远州恐怕也不乐观,如今咱们恐怕只能联合仪州了。”
南边因有密林高山做天堑,战事较少,一直比较安稳,因此朝廷并没有在这驻扎大军。
朝廷主要的兵力安置在京城和西北这两处要地。单是拱卫京师的大军就有二十万,西北还驻扎着十几万大军,东南驻扎着几万大军,其他地方的兵员都非常少。
陈云州不赞同:“仪州兵力跟咱们相当,两州府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千人,全员出动也不过是葛家军的零头,主动出击是以卵击石,若是被动防御,这点人安排在哪儿?挡在哪个州府?若是将咱们州府两千名士兵送去仪州,你们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仪州肯定也不愿意。
所以这种弱弱联合没有意义,也不可能成功。
陶建华隐隐猜到了陈云州的意图,顿觉心跳加速,他试探地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练兵!”陈云州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以匪患严重,护送田赋进京的兵力不够为由,征召几千青壮年男丁训练,以备不时之需。若朝廷能快速平息葛家军之乱是最好,若不能,咱们手里多少有点防备的力量,不至于完全任人宰割。”
陶建华眼睛发亮:“大人这法子甚好,即便此事传入京中,咱们也说得过去。”
他们可不是葛镇江这样的乱臣贼子,他们扩兵都是为了完成朝廷摊派下来的任务。
陈云州含笑点头:“那此事就交由陶大人和殷大人负责。”
陶建华出去后,陈云州看向郑深,敛了笑问:“郑叔,你说葛家军会打到咱们这儿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