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需要什么?咱们正阳书肆的书是全庆川最齐的。”
陈云州背着手慢慢踱步到左侧的书架旁,低头拿起一本:“我先看看。”
“客官眼光真好,你手里拿的是今年咱们书局卖得最好的话本子,不光是许多有钱人家的公子公子喜欢,不少姑娘也很喜欢。”伙计笑容满面地夸赞道。
陈云州看着书皮上的《镜中缘》三个字,眼睛一瞥落到旁边,《灵镜传情》、《镜夜思》……
“这几本也很畅销吗?”
伙计点头:“对,这是最近几个月咱们庆川卖得最好的书。公子您是外地来的吧?咱们城里现在流行一种玻璃镜子,光可鉴人,比铜镜清晰多了。如今男女定亲都不送玉佩,改送镜子了。这玻璃镜子啊,可是姑娘们的最爱。”
柯九不服气:“我家大……公子怎么不知道镜子?他手里的玻璃镜子最多了。”
伙计没当真,奉承道:“那公子肯定很受姑娘们的欢迎。”
陈云州翻开手中的书,发现是写一对年轻男女莫名在玻璃镜中相知相许的故事。再看其他几本,也差不多,反正都是一对年轻男女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跟玻璃镜子扯上关系,从而牵扯出一段情缘,然后父母棒打鸳鸯,这对苦命的男女又是如何通过镜子排除万难走到一起,皆大欢喜。
甚至有两本书的内容都大差不差。
真是没想到玻璃镜子竟变成了红娘,只能说这些书生真会编,但也从侧面说明玻璃镜子有多畅销,已经取代玉佩之类的,成为男女之间新的定情信物了。
看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两本书上,伙计高兴地说:“公子选对了,《镜海奇缘》可是前三个月卖得最好的书,许多公子姑娘看了还想看,都来问有没有,后来又有个读书人写了《镜中奇缘》。”
好家伙,连文名都只有一字之差。
难怪古代文人很多穷困潦倒。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法,文人写的书其他人可以随便抄,书肆也是想卖就卖,一分钱的版权都不用付。
与其费心做文章写故事,还不如抄流行活得滋润,所以出了这么一堆大差不差的跟风之作。
陈云州记得《西游记》火爆后,明朝书肆也出了一堆什么《北游记》之类的碰瓷之作。只能说这种事古来有之。
他摆摆手,谢绝了伙计热情的推销,转而看起了后面那排书架上的书。
这书就要正常很多,有文人雅士的作品集,有各种古贤的名作佳品。大多都是文学作品,科技、医学等这类的杂书少得可怜,天文历法数学这类的书更是绝迹,陈云州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发现了几本快落灰的。
他招手示意伙计:“就这几本,包起来吧。”
伙计有些诧异,连忙过来,笑着拂去书上的灰尘,笑眯眯地说:“好嘞,客官。”
买了书,陈云州又去挑了些笔墨纸砚。
他给郑深挑了一方端砚,几十两银子,不便宜也不算太贵重,送这个刚刚好。
其他的陈云州就没兴趣了。
他示意柯九去结账,然后先一步走出了书肆。
刚出去一群家丁就手持棍棒围拢了上来。
陈云州蹙眉:“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做什么?”
这群人未免太大胆太无法无天了。
“哈哈哈,小子,昨天让你逞能,你今天再逞强给我瞅瞅啊。”猪猡男得意地看着陈云州,破嗓门也不嫌难听。
陈云州见是他,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狗东西,不长记性,真是欠打。
见陈云州不说话,猪猡男还以为陈云州是怕了,得瑟地说:“想我放过你啊,可以,你小子若是跪下叫爷爷,从老子爬过去,本公子今日就放你一马。”
“我打得你叫爷爷。”陈云州懒得跟这种纨绔二世祖废话,一个腿风扫过去,踢倒旁边的家丁,然后一个手刀打在对方手腕上。
家丁吃痛松开了手上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