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趁着他上学的时候让王叔将坛子全搬走了, 骗他说是要放到温度更低的地方更好发酵。然后等他每次问起甜酒酿得怎么样了,老头就两个字“快了”。
真是个又倔又死爱面子的小老头。
陈云州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忽然, 伙计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掌柜的, 钱不够,米涨价了。”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 斜睨了伙计一眼:“吵嚷什么?不就是涨价吗?你少买半斗就是。”
米价经常波动, 在金秋时节, 粮食丰收的时候, 自然最低,等过完年,青黄不接了, 大米就开始涨价,时不时地一斗长几文钱。
几乎年年如此,掌柜的都习惯了。
伙计哭丧着脸说:“不够,这些钱现在只够买两斗半了。”
掌柜的瞪大眼,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好几分:“什么?上次买九十五文一斗,我给你的可是五百文钱,就是涨一些,也能买个五斗左右,怎会只能买两斗半!”
伙计哭兮兮地说:“掌柜的,长了一百零五文,现在一斗米要两百文钱,小的跑了好几个米铺都是这个价。”
一听这话,还在吃饭的食客们都坐不住了,这可是关系着大家以后的生活,一个个全站起来询问伙计。
“这涨价是暂时的还是一直要涨啊?”
“对啊,好好的,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为何米价会突然暴涨?”
……
伙计苦笑着拱手说:“各位客官这种事小人怎会知道。小的也问了,对方说是库房中没多少粮食了。”
众食客面面相觑,都没了吃饭的心思。
陈云州皱眉站起身,让身边的柯九去记了账,然后直接离衙门最近的邹家米铺。
米铺外已经围了好几个百姓,都在问为何突然涨这么多。
米铺的伙计爱答不理的,懒洋洋地说:“这我哪知道,这是东家的意思。你们要买米就买,不买就赶紧散开,别堵在这碍着咱们做买卖。”
拎着袋子的百姓气得不轻,有个大婶吵嚷着要去别的米铺看看。
伙计有恃无恐:“都这个价,你去哪儿问都一样。现在不买,搞不好过几天还会涨更贵,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围观的百姓忿忿不平,有不甘心的想去别家米铺撞撞运气,但很快就有几个从张家米铺、冉家米铺过来的百姓,双方一对情况,这伙计还真没说谎,其他几个米铺现在也都是这个价格,这几个也是嫌贵,大老远跑到邹家米铺看看情况的。
如今这样夸张的价格,除非家里实在是没米下锅或者家里很有钱的,不然还真吃不起这么贵的米,绝大部分人悻悻地骂了几句,垂头丧气地拎着空袋子回去了。
人群逐渐散去,柯九恼怒地盯着米铺的伙计:“大人,让小的去收拾那家伙一顿!”
陈云州抬手挡住他:“你教训他有什么用?这事他又做不得主,走吧,你去粮铺问问,稻谷、豆类、小麦、粟米等粮食的价格,然后到郑大人家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