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泗听得目瞪口呆,许久才讷讷地说:“这陈大人心眼子可真多,好生狡猾。那王捕头他们以后岂不是都要听他的?”
郑深背着手反问:“他是县令,听他的有何不对?”
孔泗找不到理由又不甘心,不满地抱怨道:“可是这几年县令频繁更换,他们这些外乡人来折腾一圈,最后烂摊子全留给了老爷您。”
郑深沉默少许,道:“先看看吧,兴许这位陈大人会不同。他初来乍到,身边只带了个木讷的随从,恐怕很多东西没准备,你让柯九带些日常用品给陈大人送去,陈大人若问他什么,他如实说就是。”
应酬完了郑深,陈云州回到县衙。
县衙分为前后院,通常来说,前面是办公的地方,后院则是县令的住所。
许是庐阳县后院久不居人的缘故,天都黑了,后院还是黑灯瞎火的,只有刘春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等着陈云州。
见陈云州回来,他连忙迎了上来行礼:“小人见过陈大人。小人有眼不识西山,旅途中多有冒犯,请大人责罚。”
陈云州没有纠正他用词的错误,只轻轻摇头笑道:“刘叔送我这一程尽职尽责,何来冒犯一说。刘叔可用了膳?”
刘春紧张地点了点头:“柯差爷带小的去吃的。”
“这个柯九倒是不错。”陈云州边往里走边道,“刘叔,你觉得这庐阳县如何,我这人如何?”
刘春微微弓着腰跟在他身后,听了这话笑道:“当是极好。小人赶车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大人更和气,更接地气的老爷。能认识大人,是小人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
陈云州被逗笑了:“刘叔言重了。你既这么说,那是否愿意跟在我身边做事?当然,你儿子也可过来,我身边正好缺少一个机灵的跑腿。”
刘春的妻子前几年过世了,他带着儿子忙时种地和闲暇时赶车为生,父子俩在家乡也没什么牵挂。
陈云州之所以想将刘春留下,一是因为今日刘春的表现,虽算不得多出彩,但从头到尾都与他共进退,遇事并不推诿也不自作主张,挺识时务的。
二是他孤身一人到庐阳县,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迟早要找一两个亲随在身边差遣,找刘春父子总比找那些完全不知底细的人强。
而且他们父子在庐阳县也是外乡人,在庐阳没有那么多勾连,只能仰仗他为生,忠心也更有保障。
刘春听到这话激动坏了,扑通跪下就冲陈云州磕响头:“愿意,小人愿意,小人这……明天就去签卖身契,以后小人父子都是大人的人了。”
陈云州错愕不已:“不是,刘叔,你们跟着我做事就行,这卖身就不必了吧。我每个月会按照本地的行情给你们工钱。”
可刘春不答应:“要的,要的,大人您一定要收下小人的卖身契,以后小人父子就是您的家奴了。”
听着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拥护值+5】和刘春激动的样子,陈云州震惊的同时也明白了,他是认真的。他们父子心甘情愿卖身给他,他不想都不行。
仔细一想,陈云州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还没摆脱现代人的思维,觉得卖身为奴是羞辱人,可对古代的穷苦百姓来说却未必。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下人权力地位都不低,尤其是那种受主子赏识的。他虽然只是个七品芝麻官,可在这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