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嘱咐,将赐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对方?。
起?初萧祁颂的反应同她一样,睁眼欲裂、不可置信,几乎是浑身脱力般跌坐在椅上。
他回忆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不对劲,从他对母亲坦白之后?她的一再拖延,到她的刻意躲避,再到那日夜宴之上宣布婚讯却隐去新郎名讳,最后?到昨日,母亲异常忧伤的情绪。
他也明?白了一切。
原来,他们所有人都在瞒着他,甚至亲手计划夺去他心爱之人,眼睁睁看着他不可得。
呵,什么最亲最近之人,到头?来都背弃了他!
一抹薄红浮上眼尾,他阖上双眸,蓦地嗤笑了声。
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人。
半晌,薄红褪去,再次睁眼时,眸底莫名多了一缕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看向邢遇,启了启唇:“你先回去吧,我?有一些事?必须要处理。你同阿莹说,让她等我?,我?一定会去找她。”
但他话音刚落,便遭到了邢遇的拒绝:“不行,小姐说让我?带你出去。”
“我?说了,我?会去找她的。”
“小姐说,让我?、带你、出去。”这?回他将重音放在了“我?”上。
“……”萧祁颂沉默了会儿。
不过想到他是军中之人,便也能理解了,于是道:“罢了,随你吧。不过待会儿,你可是有的是麻烦,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邢遇未再回应他。
随后?萧祁颂翻过窗户,跟着邢遇开辟出来的路线,两人一起?顺利离开了重明?宫。
邢遇一开始并不知他说的麻烦是指什么,但看见他离开重明?宫后?直接去往了东宫,便知晓他所说的“要处理的事?情”是什么了。
彼时,萧祁墨正坐在桌案前?书写婚书。
至瘦而不失其肉的瘦金体,灵动地跃然纸上,映着大红的纸张分外?庄严郑重。更?像是虔诚的信徒,在给他心中的神明?书写祷词。
忽然一阵风刮来,携着独特的荀令十里?香。
他笔尖一顿,勾了勾唇:“这?么快就出来了,想必定是有人帮你吧。”
萧祁颂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正手持一把匕首,将冰冷刀刃对准了兄长?的颈脖。
“何必如此呢,你又下不了手。”
他回过身站起?来,眸底浸着冷冽的笑意:“我?们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相识二十载,你的脾气秉性我?一清二楚。祁颂,你不是会亲手弑兄的人。”
许是被戳中了心事?,他握着匕首的指骨微微泛白,随后?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似的,便将刀刃贴得更?紧了些。
利刃瞬时在那修长?的颈上,划出一道极细的血痕,蚂蚁大小的血珠渗了出来。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人,沉声开口:“为什么?”
萧祁墨稍抬下颌,眼眸微眯,反问道:“你逃脱禁卫的看守不去出宫,反而浪费时间来我?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
“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即便是再滔天的恨意怒意,也掩盖不住他眸底的沉痛。
他忍不住提高音量:“我?们明?明?是亲兄弟,你是我?最敬爱的兄长?,你明?知我?与阿莹两情相悦,可你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