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贺峻两年不在宫中,宫女和内侍一见他都急着表现,他在军中凡是都由自己动手习惯了,便让他们都退下,独自沐浴穿衣束发。
他头发还没有干透,就准备出门了。
满宫的仆从被他的气势所摄,也不敢多劝。
贺峻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一位正在行礼的宫女道“你过来。”
“殿下”
也不知她想了什么,羞得脸都红了。
贺峻“再走近些。”
附近的宫人神色精彩极了,有人艳羡,有人鄙夷,还有宫女不动声色地调整角度。
那宫女心跳如擂鼓,又走近一步,含羞带怯地看了贺峻一眼,刚想开口,就听辰王殿下问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啊”
贺峻皱着眉不耐烦地重复道“让你闻一下本王身上可有异味。”
过了年至今,他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吃羊肉了。
而且,比起鞑子和大多将士,他算是很爱干净的了,但到底不如当皇子时精细。
他自己没闻到身上还带着腥膻味,但为免“久居鲍市不闻其臭”,还是找个人确认一下吧。
“如实回答”担心宫女不敢说实话,贺峻厉声警告。
那宫女很是莫名其妙,又被冷脸的贺峻吓到,便老老实实深嗅一下,而后摇头道“没,没有。”
贺峻点点头,又让她去拿一个味道浅淡的香包过来,自己系上,才大步往皇后宫中走去。
贺明隽确实在皇后宫中。
今天本就要上朝,下朝后嘉乐帝又召他议事,再加上他知道贺峻今日回宫晚上要设宴,就干脆没有回东宫。
如今皇后知道他的打算,便既不提点他嘉乐帝的心思,也不谈论朝堂之事,只拉着他打麻将。
如今麻将算是一项风靡的娱乐。
这自然是赵晚枝捣鼓出来的,放在珍宝阁中售卖。
不同材质的麻将价格不一。
因着珍宝阁背后是东宫,至少在都城,无人敢仿制抢生意。
不过也有人议论太子依靠这种让人丧志的玩物敛财不妥,甚至还有御史告状称太子搞这些歪门邪道容易让官员沉迷此道进而荒废正事,结果被贺明隽一句“有官员贪墨,难不成要怪银子世间诱惑何其多,若毫无毅力,怕也不配为官”怼了回去。
其实,玩麻将的大多是后宅妇人。
皇后就很喜欢借此打发时间。
皇后脑子不笨,她棋下得不错,可不知为何,在麻将桌上她手气很差,于是她就很喜欢拉着贺明隽打上几圈。
贺明隽既能喂牌让她赢,又不至于放水太明显让她失去赢的愉悦。
贺明隽并不喜欢玩这些,他觉得太过无趣。
只是皇后到底是长辈,还是一个聪慧、懂得拿捏人、他以前多少算是利用过的长辈,他不好拒绝。
不过纵然身体被困在牌桌上,他脑中总是回想、梳理着现代知识。
上次射箭取得那样的成绩,贺明隽自己其实都有些意外。
人们常说“三天不练手生”,而他是数年没有碰过弓箭,可他一拉弓那种熟悉感,就好像他在这个世界度过的几年光阴不存在似的。
他当时不动声色,但心里到底留了几分痕迹。
之后他就开始回想自己学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