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搬来之后没多久,就跟张婶熟悉了起来。特别是上个星期,张婶生了病,思思帮着照顾几天之后,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思思来啦?”张大婶看到文思思,就笑了起来。
“张婶,我买了毛线,来跟你学织毛衣。”
“进来吧。”张婶看了她毛线的颜色,好奇了:“这是给谁织的?这颜色,小姑娘穿着可不好看。”
“咳,这是给,给我对象织的。”文思思挠了下滚烫的脸。
“秦爱军?”
“咦?张婶,你认识他?”也对,那房子是秦爱军的,也就是说,他跟张婶是正经的邻居来着。
张婶笑:“认识,怎么不认识?他的身形我差不多还记着,我先教你起针……”
“谢谢张婶。”
张婶一边教她,一边自己也要织。她织的是一件红色的毛衣,“我们厂里一个同事闺女要结婚,准备给她添件毛衣。”张婶自己织一会儿,就看一看文思思织的怎么样。看了一阵子笑道:“你的手也怪巧,第一次织就能织成这样。”
文思思一直紧张着,生怕织坏了。“张婶你觉得怎么样?”
br /> “挺好,挺好。没跳扣,也匀称。”
“那也是您教的好。”
“也得你手巧才行。”
文思思觉得自己手不算巧,一上午的时间,她一卷线织了不到一半,成品更是只有半个手指长。张婶一上午织了一卷线,一件女式的毛衣,两到三天就能织出来。
“手熟了,也就快了。”
中午回去吃了点东西,下午继续。一个人无聊,有个人陪着聊聊天,挺好。
“张婶,张婶,你在吗?”
“在。”张婶应了一声,将手里的活计放下,起身迎了出去。“是王同志啊,快进来。”
“张婶,我那件毛衣打好了没有?”
“好了。”张婶把人迎进来,“你先坐,我进去给你拿。”
文思思好奇的看着来人,三十来岁模样,灰色斩新的衣裤,黑色的小皮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双眼睛透着精明,见张婶进了屋,她就直接进了厨房。文思思注意到,她进去之前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出来时袋子空了。应该把什么东西放进厨房了。出来之后也没坐下,就站在那里,眼睛四下扫视着。然后也看到了文思思,当看到她的脸时,她笑了起来。
“小姑娘,你是张婶什么人?”
“我是张婶邻居。”文思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您不坐吗?”
“不坐了,我还有事,马上就得走。唉,小姑娘有对象没有?嫂子认识可多不错的青年,要不要给你做个媒?”
文思思怔了怔,笑了起来:“我有对象了。你看我手里的毛衣,就是给我对象织的。”
“这么早就有对象了?也对,你长得这么好看。”她一脸的遗憾,不过很快就散了。“你这手也怪巧,织的板正。”
正好张婶拿着一件蓝色的毛衣走了出来:“王同志,你看看,大小合适不?”
“我相信您的手艺和眼光,肯定不能不合适。”说是这么说,她还是将毛衣打开看了看,“要不说还是张婶你的手艺好,这回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这边还忙,就先走了。回头得空再来瞧您……”
人走了,张婶关上院门又坐回来。
“张婶,这人是谁啊?看起来好厉害。对了,刚才她进了厨房,应该是送了什么东西。”
“那是妇联王主任。”张婶连忙进了趟厨房,过了一会儿笑着走了出来。“又给我塞东西。”
“对了,上次见你们办公室的那个,那个叫王巧巧的?那个算是她侄女。”
“咦,这我还真不知道。”
“她跟王家关系不咋好。她父母就生了一个女娃,后来过继了一个。老两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着那个过继来的儿子,对亲生的姑娘刻薄的很。她小时候可受了不少罪,十来岁的时候,被打破了头,家里还不给治。没办法,她顶着一头的血,跑去找组织求救。医生说再晚点,命就没了。十五岁的时候,她自己找了个临时工,干活挣钱养活自己……”
文思思听得心潮澎湃,“真厉害!”在这样的年代,敢于做出这么些事的,思想境界定然非常高。
“那可不。”张婶重新拿起毛衣织起来。
一下午,张婶就给她说王主任的光辉事迹。至于张婶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张婶以前跟王家住一块。张婶大概是帮过王主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