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骤然燃起火光,那是不屈于命运的火光,那是反抗既定的意志,那是——
为了小命,木渊豁出去了。
掌心的濡湿只在一瞬间,湿热转瞬即逝,却让景元被踩了尾巴般蹦了起来,靠奇招摆脱束缚的木渊一个懒驴打滚,屁滚尿流爬起来,震声为自己争取应有的权益:
“死缓犯申请为期十分钟的辩白——!!”
景元一脸空白捂着被袭击的猫爪爪,再一脸空白点头:“……你说?”
吼出洪荒之力的木渊喘了口气,先把过度渲染恐怖氛围的门掩上。
为什么不关……他也是要保命的啊!万一景元真的谋杀亲竹马,他好歹能一拉门冲出去逃命啊!
气沉丹田:“我这几天都好好睡觉了的!不信你看我黑眼圈!”
“啊,嗯……确实。”
“虽然给你发摆拍是我不对!但你每一条消息我都有好好看过再回!”
“哦,哦……是这样。”
“还有,还有……”木渊大脑飞速运转,余光瞄到花花绿绿堆在角落的袋子,“对,这几天我也有点外卖的!你看,都吃完了的!”
虽然里面的包装残骸都是偷渡的营养剂……但景元现在看上去状态挺不对头的,只能寄希望于他不去细看了!
“嗯,唔……没有错。”
赌对了!木渊背在身后搭着门的手还是没放下来:“可以从轻处罚吗?”
早就忘了一开始要说什么的景元愣愣点头:“无罪释放?”
一阵小旋风挂过来,木渊狗腿的大脸杵在眼前,殷勤道:“吾皇圣明!”
“现在做的梦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还
() 在状况外的应星喃喃道,“我怎么会梦见这两个玩意儿在我面前秀恩爱,我疯了么?”
警报解除,木渊又支棱起来了,还汗流浃背着,就去搂景元的肩:“没有,你只是透过事实看到了我们的恩爱本质……”
景元这下尾巴像是被踩断了,身体一抖,差点就原地蹦到天花板。
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木渊搂得足够紧……好吧,骗骗别人也就算了,自己骗自己是真没必要。
盖在发下的耳朵滚烫,景元攥着右手,湿滑触感挥之不去,也不太想挥。
他就是要在应星面前贴贴!
竹马都被应星拐去在一个屋里做研究这么多天了!他贴一下怎么了!!
木渊一句话比惊雷还震耳欲聋,应星空洞迷蒙的眼中逐渐被嫌弃填满:“是现实啊。”
就算是在梦里,他也梦不出这么恬不知耻的剧情和大言不惭的话来。
托他那拱火欠揍性格的福,木渊一向知道该怎么利用自己那张好脸和那条乖起来舌灿莲花的舌头,为自己博取免死金牌,对别人尚且如此,对景元更是什么腻歪的撒娇都信手拈来,最是知道对方吃他哪一套。
“景元哥哥,你看我就这两天有些忘我,肚子我都是有好好填饱的,觉也在好好睡……”
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从小到大都揪着比他大三天不放,想方设法让人喊哥的景元当下被忽悠得天旋地转,北都不认识了。
不消片刻,又恢复成那个见人三分笑的大猫猫,从门外拎出热腾腾的食物袋和食盒:“我估计就没好好吃,打包了几份小炒过来,还有夜市的小吃。”
香气瞬间在屋中肆虐,木渊肚子后知后觉泛起空虚,营养剂其实没啥饱腹感,只能提供人体机能必要的能量,面对饭食啥也不是,更何况晚上他连营养剂都忘喝了,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欢呼一声,去收拾乱到极致的桌子:“万岁!吃饭啦吃饭啦,有活明天再干!”
应星看着小傻子忙碌的身影,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慨油然而生。
“这么重的香味,放在门后不可能一点都飘不进来。”应星拉着一张脸,喉头有点反酸,“你故意的吧?”
“少污蔑我。”当着他面把隔绝气味的小装置揣起来——这玩意还是木渊做的,本意是隔绝触发机关上弹药的味道,以便增强隐蔽性——景元笑眯眯的,哪还有半点生气或被哄得晕头转向的样子,“况且,你以为他不知道?”
勤劳的小蜜蜂还在嗡嗡飞舞着收拾桌台,哼的歌儿是没听过的欢快歌词。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要播种太阳~播种一个~一个就够了……”
景元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暮色四合下,他整个人都在发着光,明媚灿烂,同他的名字一样,有如夏日耀阳。
应星:“……”
呸。
两只猫,撒什么狗粮。
呸。
灯开那么亮干什么,眼睛都要瞎了。
一顿饭吃得应星如鲠在喉,而当发现应星感到困倦时都是直接去休息室裹一床被褥到工作间睡之后,景元的笑容就更真心实意了一分。
看来应星除了职业天赋之外,情商也不是完全负数嘛。
反正也不忙,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种阳奉阴违事件,景元好心情地和镜流请示了一下,出乎意料很轻松就被放过之后,每天训练一结束,带着他的各种书籍包袱款款就往工造司跑,俨然将这当成了第二就职地点。
景元不是会任性荒废自己的人,镜流对他很放心。
小徒弟欢天喜地的一溜烟跑走后,镜流不动声色左右看看,低头开小差给好友发消息。
【镜流:我觉得,他俩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