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罪是十分严重的罪行,特别是差点照成船长死亡的严重后果的情况下,罪犯通常只有俩个下场,第一个下场是送到所属国籍的海关口,直接送给军队,那些吃皇粮的公务员们会迫不及待地给送上门的海盗实行绞刑;第二个下场就是实施“流放”,当船长比较仁慈的情况下,被流放者会被扔到一个无人的荒芜小岛上,然后由船长亲自交给他一袋淡水,和一把只有一发子弹的火枪。
接下来,是被路过的船队救走,还是又饿又渴到受不了自己吃枪子儿,全看老天爷。……不过众所周知上帝他老人家很忙,通常情况下,被流放的人都会有机会做一回自己的上帝。
作为一名在本职工作上还算优秀的冲锋队长,艾比利当然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抖成了一个筛子,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汗水顺着他的下巴低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水。
没人说话,忽然,船队的队医径自从桌边站起来,毫不犹豫地掐着他的脖子给他灌下了一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葡萄糖——怒风号的船医是个永远穿着白大褂带着单边眼睛的高瘦男人,胡子拉碴,三十来岁,沉默寡言,性格极其鬼畜——当年麦加尔后脑勺挂了彩,不顾伤者男性尊严,执意要替他把头发全部剃掉才肯包扎这种事,就是他做出来的。
当时还是凯撒一句“我不要跟秃子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拯救了麦加尔,大狗关键时刻还是比较靠谱的,好评点赞。
“别晕。”穿医咬着烟屁股轻蔑地笑了笑,对艾比利说,“老子为你效劳到最后一秒,冲锋队长。”
效劳?妈了个蛋,谁有那个命让您这尊大神效劳啊。坐在凯撒旁边的麦加尔打了个寒颤。
“我是,是被逼的。”喝下了葡萄糖,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却还是抖得厉害的艾比利结结巴巴地说,“船长,放过我,不要送我上绞刑架——我是被逼的,雷欧萨绑架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他要求我把你六月的行踪全部报告给他,我不知道他居然把这些情报卖给了阿拉伯人——我是被逼的,船长,我并不想背叛您,相信我!”
“什么?”在凯撒出生之前,雷克先扯着嗓子嚷嚷开了,“又是那个死矮子!”
“别嚷嚷,垃圾,你跟个疯子计较什么。”挠了挠脸,船长大人满脸漫不经心,“听说他前天才偷袭过别人的皇家港口,啧,讨人厌的小屁孩。”
麦加尔:“我觉得雷欧萨挺可爱的。”
凯撒:“闭嘴。”
麦加尔闭嘴了。
宽大的扶手椅上,男人动了动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地扫过跪在门口处的艾比利,他忽然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说:“又要重新招冲锋队长了——雷克,降你的职去当冲锋队长好不好?”
莫名其妙躺枪的雷克:“……关我屁事!”
“然后巴基尔来当大副。”自顾自安排的船长说。
巴基尔就是那个变态船医的名字,被提到名字的男人没精打采地叼着烟,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对升职丝毫不动心。
遭到俩个下属一致反对,凯撒长叹一口气,完全抓不住重点地埋怨:“艾比利,那个红毛矮子抓了你的家人,你可以跟我说,擅自行动跟他私下联络,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你把我的情报卖给雷欧萨,还动静大得把玛格瑞塔都惹得浮出水面,导致现在我必须定你的罪名,之后我还得去找一个冲锋队长来顶你的空缺,想想就觉得真的很烦。”
“对不起,船长!请饶恕我的命!看在我那么多年为您效劳的份上!”艾比利哆嗦着说话都不那么利索了。
凯撒闭上嘴,沉默地看着艾比利。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