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可毫无办法,自己的事已经被决定下来,反抗不了,也不知道如何反抗,作为一个没有自主能力,没有自立能力的孩子,他只能沉默。
徐文注意到向维定的不乐意,轻声道:“在叔叔这里,你不用不自在,一般情况下,你想干什么,想怎么玩都可以,我不会拘着你。”
徐文的话只换来孩子的一个复杂的眼神,里面似乎有讥笑,有不信,有愤怒,有不甘,有仇恨,最后只剩下认命……徐文第一次在属于孩子的眼睛里看到这么多内容,震撼地愣住。
“孩子就留在这儿,我先回局里了,如果这孩子给你惹了麻烦,你联系我,或者直接让人把他送回我们公安局。”刘涛留下这句交待就走了。
向维定站在病房中间,离徐文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瘦弱的身体站得笔直,刘涛离开的时候他一眼也没去看,关门声响起,在知道房间只有两个人之后,向维定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防备之色。
“很不愿意留下吗?刚刚怎么不早说,刘涛都已经走了。”徐文试图跟孩子沟通,道:“你如果不乐意,你可以什么事也不做,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做什么。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你想做什么去,都可以随时离开。”
徐文又指了指旁边那边床,道:“只要晚上你记得回来睡觉,到吃饭的时间记得回这里吃饭就成了。”
听到徐文的话,向维定无动于衷,只在心底冷笑,说?有机会说吗?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在哪都一样。
小时候,徐文在他们那个村子里也当过孩子王,不过那时候的孩子,几岁就会在放学后帮家里做些事,做完事才会跟伙伴们玩,玩的内容也不过是官兵抓强盗,甚至互掷泥巴就满足了。
徐文十一岁的时候,还跟爷爷在乡下,成天想的盼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有新衣服,有糖吃什么的……十一岁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忧愁,哪像后来的孩子成天接触电视网络,早熟得厉害,十一岁就知道喜欢,知道恋爱,会在QQ个性签名上写自己失恋了“你有什么需要的,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我说,只要可以,我都会满足你。”徐文轻声道。
向维定用乌黑的眸子盯着他,眼睛里只剩下冷漠跟淡然,他收敛了一切情绪,对于徐文的承诺也毫无反应,他只奇怪,似乎每个大人都喜欢说这句话,然后再苛骂责打他。
第一次醒来接收这身体的记忆,第二次醒来跟刘涛等人谈话,然后他又努力去和孩子沟涌,徐文开始觉得自己有些精神不济了,他闭了闭眼,叹口气,道:“唉,你怎么就不知道说话呢?”
来了
每当有人说了这句话,后面就会开始数落责骂他,虽然他根本不懂一切是为什么,但这已经形成了惯例,所以一听到徐文说这句话,向维定立刻又小退了一步,眼睛睁得更大了些。
徐文看见向维定的动作,扯些嘴角轻笑了一下,眼神放在孩子身上,目光却是悠远。
等了半天,不见徐文像别人那样喝骂——你哑巴啊——你爸妈怎么教你的,一点礼貌跟教养都没有——有不满的说出来,你用沉默反抗我呢——之类的话,向维定稍微放松警惕,不过还是拿眼睛看着他,如果徐文有什么举动,他才能立刻反应过来。
“你没有了爸爸,总还有妈妈吧?总还有亲人吧?”徐文突然喃喃轻声道。
他等不到孩子的回答,也没打算要孩子回答,隔了一会儿,他又低语道:“你在这个地方无亲无故,其实我也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
又过了一会儿,徐文迎着孩子的目光看去,孩子眼睛里空空荡荡,没有惊异没有好奇,他苦笑了一下,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安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