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语柳对贺云渐的感情很深厚,毕竟是她一手养大的,而贺睢沉这种从小就在寺庙里修行,与家里长辈很少接触的,是不会跟她一条心。
冷静几许后,贺语柳皱眉说:“这些年喻思情在贺氏旗下分公司当任高管,职位是你给的,你还将你哥哥的股份也给她继承……睢沉啊,她就是灾星来掏空我们贺家的。”
“喻思情有这个资格继承哥哥名下的股份。”贺睢沉不冷不淡的提醒一句,倒也不是存心要忤逆:“姑姑忘了么,她替贺家……”
“够了。”
贺语柳不想听,转头看向车窗外,对贺睢沉更是眼不见心不烦。
车子一路安静到窒息开回贺家老宅,气氛压抑到司机都不敢大口喘气,等贺睢沉被德高望重的四叔公叫走,贺语柳眼神扫向身边的管家,一边往内院走:“年前睢沉留宿老宅那次,半夜又走了……我听人说,是有个女人跑到别墅去找他,还有这次,除夕夜他身为家主都不回老宅,也是为了个女人?”
管家谨慎回答:“二公子也到适婚的年纪了,碰到喜欢的女人,难免会年轻气盛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贺语柳停下脚步,朝院外看:“你不懂,我们那二公子是神明下凡,把心肝肺留在了天上……自小就薄情的很,我兄嫂离世的时候,大的那个跪在祠堂哭了三天三夜,小的呢,还有心思让老佣人给他洗澡,换身干净体面的衣服见客。”
如今贺家做主的,正是贺语柳口中那个小的。
管家怕得罪家主,不敢顺势往下说什么,陪笑道:“二公子还是敬重您的。”
贺语柳收回嘲讽的笑容,语气静到没温度:“去调查一下和贺睢沉亲密接触的女人,不能再让第二个喻思情,毁了我贺家的男人。”
……
顾青雾那边一回到泗城就复工了,她性格使然,向来说道做到,上午来到恒成娱乐公司后,直接把蒋雪宁拽到了会议室里,门是紧闭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沈星渡匆匆来了,敲门进会议室后,砰一声又给关上。
公司的人互相对视几秒,骆原皱着眉头从茶水间出来驱赶:“都把嘴巴闭老实点,还不去工作!”
会议室内。
蒋雪宁双手紧紧抱着沈星渡哭泣,泪水染湿了脸,决不承认在香家代言事上搞鬼:“是周泛月自己要把代言给我的,而且我比顾青雾还早接触这个高奢……怎么是我抢她?”
顾青雾浅浅笑一声,看她继续演:“我当初的合同是沈煜亲笔签下的,你合同怕还没补吧?”
蒋雪宁险些咬断舌头,表情快崩不住,恶狠狠的瞪向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顾青雾,愿赌服输四个字你不知道怎么写吗?”
“知道啊,所以我是全球代言人,你靠手段也只能拿到中国区的。”
“那你还不找我算什么账!”蒋雪宁想到网上都在笑她碰瓷,身体都在发抖,到头来机关算尽有什么用,却被顾青雾不动声色给摆了一道。
顾青雾没理她的崩溃,慢悠悠靠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沈星渡:“她在背后跟周泛月不知说了什么,害我被单方面毁约,又发通稿屡次造谣我是陪老男人专业户,我不找沈煜,蒋雪宁是你不惜赔付巨额违约金也要挖公司来的女朋友,沈星渡,这事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星渡,我没有……没有啊。”蒋雪宁仰着脸,下意识去抓紧男人的手,冰凉得让她都跟着打个颤。
沈星渡清隽面庞上表情是寒凉的,眼神更是找不到往日的慵懒纵容,他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半响,薄唇扯动出几个字:“顾青雾,你先出去。”
顾青雾也懒得留下看戏,起身,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砰一声休息室的门被重新关上,静到只听得见蒋雪宁抽泣的声音,不停摇头说:“星渡,顾青雾都没有证据就把莫须有的罪名扯我身上,难道说她代言和演的剧,我以后都不能沾边一下了?”
沈星渡看着她哭到泪人的模样,眉目冷淡的情绪慢慢散去,终于抬手去给她擦拭泪珠。
这样温柔的动作,让蒋雪宁心里燃起了希望,抓紧他衣角:“星渡……”
“你先起来。”
沈星渡对女人很少这样柔情,修长冷白的手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又倒了杯水递过来。
蒋雪宁稍微定下心神,眼泪掉太多是急于补水,可她一口都没含下,就听见沈星渡像浸在寒冰里的语调吐出一句清晰无比的话:“蒋雪宁,我们分手吧。”
下秒。
她手心的玻璃杯滑落下来,冰凉的水洒在身上,不可置信盯着他。
沈星渡又恢复了冷淡懒散的模样,轻嗤着戳穿她的伪装:“一直以来我都懒得跟你分手,似乎把你胆子越养越大,蒋雪宁,你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