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推了推,铲一南不耐烦了,“你这人是瞎吗?我不想理你看不出来?”
陈以南:“你看看我。”
铲一南:“看个屁啊你脸上有花吗?”
陈·个屁·以南:“……”
第二排四区学生:“……”
大家对视一眼,陈以南幼生期好中二噢。
刺激!
陈以南忽然叹了口气,“表妹,姐姐找了你好久。”
铲一南:“……”
铲一南:“???”
她刷的转头。
看清陈以南长相的一刻,小铲呆住了。
……
贺教授大踏步在走廊里走着,身为军人,准时定点本来是应尽的责任,但他临时处理一桩情报案,耽误了时间,竟成了他执教十几年唯一一次迟到。
丢脸,耻辱。
贺荣涛深感失职,正要推开教室大门,忽然传出一声尖叫。
“我草——!”
“你他妈谁啊!易容术吗?!”
贺教授:“……”
中年人端着教案走上讲桌,神情肃穆,第一排发出尖叫的始作俑者脸色青红不定,像个□□包,教授顿了顿:“陈一南,军人行事当如何?”
陈以南眉头一挑,怎么又冒出个新名字?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同桌的学生证。
谁知,身旁铲同学竟然站了起来:“报告!军人该不动如山,坐卧如风。”
贺教授:“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铲一南:“可我是看到了——”
贺教授肺活量奇大:“你的风纪呢!军事素养呢!”
“长官问话是让你找借口的吗?”
一声暴喝,满场安静。
士官铲一南:“……”
小姑娘憋得满脸通红,拳头攥紧,静了片刻:“我错了,长官。”
“我不该扰乱课堂纪律。”
贺教授盯着她,毫不留情:“滚出去,操场罚跑一百圈。”
铲一南点头,原地踏步转身,跑了。
第二排四区同学都看愣了。
唯独陈以南好整以暇,甚至满脸有戏看的表情。
贺教授转过眼神对上陈以南,一瞬诧异后,老教授很稳得住:“你也滚出去。”
“一百圈。”
“我的课上不需要哗众取宠的人。”
陈以南一僵:“……”
四区同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贺魔头骂到狗血喷头的感受,真是久违了。
陈以南心情很好,看到旧人旧事怎么着都心情好,敬个礼颠颠地出去跑圈了。
贺荣涛:“???”
这他么一个两个外宇宙人,都是有病吧。
跑个圈高兴成这样?
……
外头飘着细雨,铲一南憋着气在雨里跑步,一步一个湿脚印。
背后有个阴魂不散的声音,一直跟着:
“喂,你累不累啊?”
“……左边有个坑,你别崴着脚了。”
“我道歉可以吗?真不是故意吓你的,表妹。”
“你学生证怎么写着姓陈,到底姓陈还是姓铲啊?”
铲一南:“……”
天才的素养是超群的,待到铲一南转过头来时,她的眼
神已经将陈以南当做一个除了脸有点问题外、其他一无是处的普通同学。
“我是孤儿,没有亲戚。”
“本姓姓陈不假,但我讨厌这个姓氏,陈通沉,听着就颓丧沉郁,像个瘾君子,还不如工兵铲听着好。”
“既然以后是校友,希望你记好,再喊我的名字时,想清楚了再叫。”
“今天课上的事很抱歉,是我冲动了,但也仅此而已,你对我充满戏谑的态度令我很不满,以后你小心做事,省得挨揍。”
她一字一句道,阴郁冷酷。
陈以南:“……”
我的老天鹅,铲有什么好?我老陈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糟心玩意儿?
“那我不如改名叫铲一北吧,多傻逼多般配的名字。”她笑眯眯道。
陈一南:“???”
“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吗?”她认真问。
陈以南笑了笑,“可能确实是我走得太远了,忘记了年轻时到底是个什么性格。”
“没想到你连本名都不愿意接受?”
要说上辈子陈以南有没有类似的煞笔故事发生,倒真是有。
不过不是名字,而是性别。
战场是个非常重男轻女的地方。
少不经事时,陈以南曾有段时间非常痛恨自己的生理性别,甚至逼着同学们喊她兄弟——和现在眼前这人厌恶名字一样无理取闹。
铲一南、不对,陈一南顿了顿,露出了个好像和对面人照镜子似的笑容:
“中央军校禁止校外斗殴,但不禁止校内‘友好切磋’,你知道吗,新生?”
陈以南微微一笑,露胳膊挽袖子:“我知道呀。”
一南:“……”
“很好。”
说完,她扯下军帽,扔进泥水里,“今天我要不把你往死里打一顿,我就跟你姓。”
陈以南:“……”
阿拉草,你本来就跟我姓。
……
一刻钟后,贺荣涛正在教室里讲的激情澎湃,窗边同学忽然站起来。
“报告!”
贺教授戛然而止:“……”
“说。”
同学热情洋溢,眼神是压抑不住的看戏:“陈一南和陈以南在操场打起来了!”
教室同学:“……”
刷!
大家齐齐朝窗边望去。
贺教授波澜不惊:“打死了吗?”
报信同学:“报告,没有。”
贺教授重新拿起书:“那就等快打死了再说。”
“下周申城站的赵科长要来讲实战课,大家好好看书,争取在领导面前露露脸,对仕途有帮助。”
“——来,我们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