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没办法,他们医院已经帮骆家留意许久了,也是没有多少结果。至于骆太太前段时间给出的匹配者,他们已经被禁言了,在未得到骆太太许可前,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
骆江流进了重症监护室,骆灵均要回公司继续工作,柳烟抿了抿干涸的唇瓣:“我有话想和你说。”
骆灵均看了眼时间,示意柳烟快说。
柳烟双手发紧,沉了沉气说:“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匹配者,但对方是个健康人,并且不愿意捐献。”
她认真想过了,她这辈子除了一双儿女不会再有别的孩子,女儿性格嚣张跋扈不学无术且已定型,想要纠正过来让她继承家业是没有可能了。儿子是她小心翼翼呵护十几年,且将会成为她所有依靠的存在,她必须想办法让儿子好起来,就算代价是让那个私生子进门和她儿子争夺家产,她也捏着鼻子认了。
更何况,父亲也曾与她说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医好江流的病,只要江流的身体完全好了起来,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到时候那私生子的死活,还不是捏在他们母子手上!
想到这些,柳烟还是决定告诉骆灵均关于季深的存在!
毕竟,在强迫季深捐献脏器完全没可能的情况下,就只能想办法让他自愿捐献了!季深自小就是孤儿,必然渴望亲情,江流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无法打动他,那灵均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呢?
骆灵均没有说话,锐利的双眼紧盯着柳烟:“你做了什么?”
骆灵均的质问让柳烟心底漫出来一股酸涩,苦笑着说:“我做了什么,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么?”
骆灵均没有说话,目光清浅的看着柳烟。
这样的眼神让柳烟没来由的想起了季深,那个她只看到过照片的私生子,两人的神态不说如出一辙,只能说是极为相似。
心脏就像是被翻滚的醋腌制了,恶心又酸涩,但她心里很清楚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尤其是她和柳家对季深的绑架不仅会招来季深等人对柳家的报复,还有可能会连累到她的夫家骆家,这对将骆家发展视为头等大事的骆灵均来说,是无法容忍的底线。
柳烟闭了闭眼睛:“我私底下去找过他,想求他为江流卷一颗肾,但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也不知道骆灵均是否信了柳烟的话,他淡声道:“然后呢?”
“我向他承诺,金钱,权力,前程,只要他答应捐肾给江流,我都会给他,但没有用。所以老公,我希望你能去说服他。”
骆灵均知道柳烟还没说完,他依然淡淡的望向柳烟。
果然,只见柳烟深吸了口气,缓声道:“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个儿子,比江流大半岁。”
然后柳烟就和骆灵均说起了季深的身世,这是她从各个渠道调查到的,其中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季家。
骆灵均听着,脑海中关于当年的记忆也逐渐清晰。
当年他还是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有着大多数富二代都有的骄傲和自负,所以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还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有了一夜狂欢。
事后他想过要找到那个女人,但接踵而来的麻烦事让他措手不及。为了让家族度过难关,他不得不逼自己成长起来,走上联姻生子的道路,将那晚上的事彻底遗忘,并且此后许多年都未曾想起。
柳烟边说边观察骆灵均的表情,见他神态如常,没有激动也没有兴奋,悬着的心慢慢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