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鞋好像还踩丢了一只,算了,我?这个人?,酒精上头的时候智商简直一言难尽,本?我?能把自我?和超我?在地上疯狂摩擦,跑丢拖鞋已经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书房的沙发角几旁边有一根充电线,我?顺手锁了门?,蹲跪在了地毯上,眼前昏眩得插了好几次才把充电头插进手机。
……充电。
充电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我?反复,一下一下地按着机身侧边的按键,红色的充电条反复亮起在屏幕上,只有等到5%的时候才能开启。
0到5%。
明明只有5%。
在天气冷的时候甚至能让我?的手机即刻关机。
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5%,当你需要用到手机的时候,反而无?限漫长。
我?把它称之为离婚冷静期。
烂,长,没有必要,让人?想要赶紧到结果,又想着是不是就这么算了吧,再或者,如果算了是不是就趁了某些人?的心愿?
反正不是我?的。
我?盘起腿来,就这么坐着,背靠在了沙发边上。
家里有地暖,地上铺着地毯,不冷。
头仰靠在沙发垫上,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那种醉酒后的困意袭来,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下沉,像是要坠到脑后,坠到沙发底下,一直往下往下,直到黑暗。
……
过了不知道多久。
黑暗里沉沉。
我?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屋外?走动的声响。
……
我?又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似乎过了很久。
是有人?似乎推门?进来了。
步子顿了下,走近了沙发边。
凛冽寒冷的气息,行?路匆匆,风尘仆仆,像是还带着大洋彼岸的雪气。
冰凉,沉敛。
让我?想起来小时候看过N城的雪。
纷飞的,白绒的,冷的,走在路上一脚深一脚浅,却?会?有人?牵住我?的手。
室内没有灯。
隐约之中,像是听到了屋外?走廊,白秘书的声音。
“林先生……日程……飞机……只有十五分钟……”
对方低沉地应了声,“嗯。”
我?动了动。
紧接着,我?的后背和腿弯被人?轻柔地抱了起来,我?靠入了一个熟悉气味的胸膛。
嘶了一声。
僵硬的脖子让我?皱了下眉,似乎被对方察觉到了,动了动胳膊,让我?的后脑靠在他结实的上臂上。
迷惘中,对方动作更轻了。
靠在他怀里。
我?叫了声,“……哥。”
他静了下。
……
我?想,这是梦吧。
N城飞回来,12个小时。
飞回去,12个小时。
我?哥明天还有官司要打,不会?来得及。
哥哥也不会?为了见我?一面,特意飞回来……
在被放回床上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
他摸着我?的头发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