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汤,是他想的那个避子汤吗?
孤启望着他手中的药汁, 愤愤不甘的捏紧了身上还残留着两人气味的锦被。
怎么会?呢,郁云霁昨夜在榻上还说着喜欢他,她的身子分明也喜欢他的,今日便差人来送他避子汤, 怎么会?,一定是下人搞错了。
“不会?的,”孤启喃喃道,“妻主不会?给我避子汤的, 一定是有人横加揣测,殿下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般说着,孤启像是也断定了此事一般,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对,我是殿下的王夫, 是殿下身边唯一男子, 我当尽快为殿下生出?一个?女儿的,殿下心悦我,更不会?派人传避子汤。”
“可,这是殿下临行前亲口?说与含玉的……”含玉垂着头道。
这句话像是猛然戳中了孤启紧绷的神经,他当即怒道:“我说殿下不会?!”
“是, 是!”含玉当即将?避子汤放在桌案上,跪下请罪。
孤启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含玉, 他方才好容易将?自?己的情绪安抚下来, 他为自?己编制了一个?柔软的美?梦,梦里有他, 有郁云霁,还有他们的女儿。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也将?要实现?,郁云霁不会?如此的。
她亲口?承认了心悦他,郁云霁是不会?骗他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亲手为自?己编制的梦境,更不容任何人来戳破,孤启死死盯着桌案上黑乎乎的汤药。
定然是有人嫉妒他,嫉妒他昨夜承了宠,同殿下有了妻夫之实,所以?才这般,是有人人心生嫉妒,不许他诞下殿下的女嗣。
一定是这样的。
“……妻主可曾还说些什?么?”孤启哑声道。
含玉想了想,道:“殿下倒是不曾说些什?么,但是奴听说,殿下昨天去了趟恭王府,今日恭王府只说是下人玩忽职守,才起了昨夜的一场大火。”
“郁枝鸢,她没有死吗……”孤启寒声道。
他只要一想起昨日郁枝鸢恶心的行径,便恨不得亲手将?她的脏手狠狠砍下来。
他可是菡王夫,是她的妹夫,她怎么敢的。
“听女君殿下身边的弱水说,恭王的面部烧伤了大片,也算是为殿下解了气,”弱水为他将?横架上熏过香的衣物拿来,“殿下昨夜回了半月堂,女君殿下便亲自?前去恭王府,可在见女君殿下心中,殿下是极为重要的。”
“到底是我为妻主惹事了,她不曾怪我,还为我去讨公道。”孤启垂着眼睫,心头被酸胀的情绪充斥。
他原以?为昨夜说出?那样欺骗的言论,郁云霁会?不喜欢他。
郁云霁分明说,她不喜他的欺骗,昨夜他的样子着实狼狈,郁云霁非但没有嫌弃,还义无反顾的站在了他的身边,亲自?去了解了此事,为他做主。
所以?都?是他对郁云霁误会?颇多,郁云霁这么好的女娘,放眼整个?幽朝都?寻不出?第二个?。
含玉越说越起劲:“是了,听弱水姐姐说,昨夜殿下可是将?剑都?比在了恭王殿下的脖颈上,那叫一个?威武霸气,当时可是将?恭王殿下身边的女卫都?吓到了,还是恭王狼狈不堪的答应了殿下的条件,女君殿下给了她一脚,这才让她起来呢。”
孤启听得怔愣了。
郁云霁这样一个?温和良善的人,他从不曾见她同旁人起过冲突,更不曾想过这样一个?温和的玉面菩萨会?同人起争执,如今她第一次同旁人起冲突动刀剑,竟然是为了他吗?
“还有别院的依弱公子,”含玉似是想起什?么,笑道,“殿下大可以?放心了,前段时日依弱公子只是积食了,太医说他只是吃了太多的糕,并不曾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