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启低声呜咽着,似是梦中呓语:“好痛……”
郁云霁知晓他在说什么,这些时日她也大致了解了贞洁锁与守宫砂,知晓这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这些封建古板的守旧思想,她一概不论的。
可这贞洁锁,却在那般隐秘的位置,贸然开口恐使他心中生惧,但她终究是没有纠结太久,几息的时间便被个人情感占据了思想。
“我帮你解开吧,孤启。”她听到自己镇定道。
手心散着热意,她迈步走上前。
孤启已然失了力气,看着她越来越近,眸中是掩不住的恐惧:“不,不要。”
后面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她的一声痛哼淹没。
他不愿,郁云霁止步于此,眼前瓷白的身子太过诱人,而凑的近了,那股淡淡的荼蘼香也愈来愈浓烈,像是勾着她前行。
郁云霁几乎是凭着意志力定在原地,而后转身,将要离去。
不曾迈过门槛,耳边是他的低低喟叹,似痛似愉,像是经历重重磨难,得了一点甘霖,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叫人脸红心跳。
郁云霁身形顿了顿,随后疾步出了半月堂。
她像是窥探到了旁人的秘密一般心神不宁,她方才贸然闯进,同看着儿郎纾解有何不同。
只是,方才她定在那处,实在思考不得,如今已然是这般,将来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又该当如何。
翌日,恭王府。
郁枝鸢早早便将这些东西安排好,待见到孤善睐之时,他似是还因着此事不满。
“殿下如何不同我商议一下。”孤善睐蹙眉望着她。
郁枝鸢本就不喜被人管束,何况眼前还是小小儿郎,她淡道:“本王不知,原来孤公子当时所言的合作,竟是要本王事事相告吗?”
听出了她话中的不满,孤善睐忙垂首敛下方才的神色:“小郎并非此意,还望殿下莫怪,小郎只是觉得,长兄性情不定,又好勇斗狠,若是应邀前来,怕是……”
“本殿邀的是皇妹,至于她怎么来,带谁来,同本殿无关。”郁枝鸢道。
言下之意是,他亦不该过问。孤启捏紧了拳头,挤出声儿来:“……是”
站在抽条的垂柳下,他咬牙思量了多时。
别以为他不知晓,恭王殿下同他这位长兄,先前可是有交集的,长兄心中惦念恭王殿下多时,他生的不如长兄艳丽,自然忌惮些。
即便殿下言说对长兄无意,可旁的谁又知晓呢,他还需早做打算,以绝后患才好。
心下生了主意,孤善睐心情愉悦了几分,招手将他在王府的心腹小侍唤来。
树下,他同小侍窃窃私语,眸中的阴狠毕露。
他若来,便叫他有来无回。
“殿下,王夫睡下了。”弱水来报。
郁云霁今日特意来取八宝糯香鸭,孤启随之前来,如今在车舆上等得睡下了。
“让三千看顾着些。”郁云霁嘱咐道。
昨夜的尴尬之事,两人默契的不曾再提及。
如今正值傍晚,夕阳斜斜,同那日一样,依旧是各样的杂物,却不见街角的溪洄。
弱水领了糯香鸭来到她身边,如今本是该赴宴,耳边突然喧嚣起来,她瞳孔一缩,见不远处的枣红良驹高高扬起了蹄子,朝着一青衣男子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