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郎扯着她的裙裾,泪水涟涟:“殿下。”
“后宅之事,王夫说了算。”
郁云霁将裙裾从他的手心扯了出来,温声道。
姣郎是被架着出去的。
望着半月堂明亮的窗棂,姣郎眼中的泪早已不见,只握紧了拳头剩下满脸恨意。
“好,好一个恃宠生娇的王夫,正夫又如何,你且等着,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第10章
郁云霁心中揣着事,囫囵睡了一觉便醒来。
怕吵醒与她划着楚河汉界的孤启,郁云霁蹑手蹑脚地爬起,没有唤人服侍便下了榻。
她没有注意到,紧贴着内里睡的孤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眸中早就没有了睡意。
郁云霁拎起里三层外三层的襦裙,发了愁,终还是对着青镜拆了穿,穿了又拆,殊不知自己的动作全被身后人尽收眼底,大清早便对着她冷笑不止。
马车早早便备好了,回想这几日的种种,她打算再同孤启好好商议一下此事。
“殿下,香斋阁将八宝糯香鸭备好了,殿下何故还要亲自前去?”
弱水不解的看着她。
她们从不早起的殿下,今日竟是要亲自去香斋阁,奇也怪哉。
郁云霁靠在马车里小憩:“转转也是好的。”
她心中实在烦闷,起初她分明极力避开孤启受罚的剧情,最终却还是免不了争执,再有,昨日她极力洗白,孤启却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突然发疯。
郁云霁总觉着有些不对,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阻拦她,推她走向应有的剧情。
而今她能想到唯一回旋的方式,就是安抚好孤启,进来不去招惹原书中的绝色,且一定要躲避宫里那位溪太师,不要与之为敌才好。
书中的太师溪洄身上有太多神秘色彩,亦是幽朝唯一一个男官,原主这出了名的浪荡子竟招惹到了他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而原主好似也是接触到溪洄之后开始倒霉的。
惹不起,她躲就是了。
只要不招惹溪洄,便能避免生生死死的大事,这些细枝末节的往后也好说。
她说转转,便是真的转转,弱水引着她在京城的地界绕了一圈,也大致清楚了书中几个重要人物的府邸所在。
直至下午,她才提出要去取那八宝糯香鸭的事。
她今晨出门可不是专门给孤启取八宝糯米鸭,而是要早日熟悉京城的地界,方便她早些融入进来。
无法,此刻即便她站在此处,仍旧觉得自己像是这群人中的另类。
“殿下,我们到了。”
夕阳顺着被风吹开一角的纱帘,柔柔洒在她的侧脸,郁云霁应声睁开了眼眸。
弱水将怀中的牌子在窗口晃了晃,朝老板示意:“菡王府的。”
郁云霁打量着四周,还不及思量,身后便传来几个女子的□□。
“呦,便是戴着帷帽都掩饰不住公子的姿色啊……”
“哪家的儿郎,今日便跟本小姐回府可好,保你荣华富贵。”
几个女娘将中间的郎君围住,郎君的帷帽至腰间,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如今的神情,却也能瞧得见大概轮廓,知晓这是个俊俏儿郎。
女娘们的话愈发不堪入耳,引得摊贩纷纷侧目,却无人打算上前制止此事。
小郎君像是受了惊,却从头至尾不曾开口求饶,兴许是个哑郎。
思及此,郁云霁轻轻蹙了蹙眉:“住手。”
那几个女娘不耐烦地回头望着她,许是原主不曾来过这等地方,她虽是臭名昭著,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