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这么笃定的语气?
“等病好了,带你?去游泳好不?好?”
小学的时候, 梁安成?有安排她和梁锐言去学游泳,她还挺喜欢玩水的,可怎么都学不?会游泳,一个暑假下来,同个训练班的小朋友都学会了游泳, 只有她还需要好几?块浮板绑在身?上才能顺利地游完一个来回。
梁恪言提到游泳, 她想说她才不?去呢,可一联想到游泳的场景, 她下意识打量梁恪言一眼,然后说好。
梁恪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答应了就行。
漫长的对话经历完,柳絮宁又开始烧起来,这一整天,她经历着反反复复,已然习惯。她去厕所换完卫生巾后连脸都不?想洗,趿拉着步伐,窝进被子里。柳絮宁睡觉不?太?规矩,喜欢睡在最中间,因?为醒来时完全就是四仰八叉的状态,睡最边上还要担心掉下去的风险。但今天情况特殊,她往旁边挪了一点?。
这房子租金便宜,外面看是老破小,里头?被柳絮宁打理过之后能称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外头?有男人女人说话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上来,逐渐清晰,又逐渐模糊。隔音倒是一般。
手?机里有梁安成?打来的电话,梁恪言懒得回电。他打开门扫了圈外面,最后把门关了上锁。
走?进柳絮宁房间的时候,她像缩在蚕蛹里,旁边留了足够容纳一个人的位置。
梁恪言眉梢一扬。打一巴掌给颗枣,妹妹真会疼人,给他留这么大的位子。
他走?到柳絮宁那一侧,手?背碰她的额头?,她还没睡着,半睁着眼,嘟囔了句干嘛。
“体温量过吗?”
“不?想量。”反正左右都是还烧着。
梁恪言拿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在她耳畔测了一下,的确没退也没降下来。他出?去烧水又喂她吃了药,在她旁边躺下。七八月的天气里,他可不?需要那毯子,甚至嫌这房间里热,可饶是身?体热的慌,人还要往柳絮宁身?边凑。
他和她共享那一床被子,搂过她的肩膀,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她嘀咕了一句,冒着鼻音,梁恪言没听清,再问她,她没回答,是真的睡着了。
梁恪言把她的碎发往耳后拂,嘴唇碰碰她的眉眼。
“晚安,宝贝。”
·
柳絮宁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等繁盛的阳光穿过纱窗,斑驳晃动?的光影游移过她的眼睛,她才醒来,刚想动?,却发现?自己的腰上架着一只手?。她偏过一点?小小的幅度去看,发现?自己被梁恪言抱在怀里。
柳絮宁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拿开,他也没醒。
简单洗漱了一下,柳絮宁顺便洗了把油到发光的刘海。等她吃了早饭和药回来,梁恪言还是没醒。
她躺回床上给自己测了把体温,降到了三十七点?三。她翻了个身?,离梁恪言更近些。她静静看着他,手?指却忍不?住抬起,从他的眉眼勾到鼻尖,再到嘴唇,下巴,最后是喉结。长久地停留在那里时,指腹上传来一阵触感,他的喉结滚了一下。柳絮宁觉得好玩,指腹继续上下摩挲。
“柳絮宁,这个点?儿少招我。”
柳絮宁想缩回手?却被他抓住,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腰又被他的另一只手?搂住。柳絮宁索性趴在他身?上。
耳朵下,是他的心跳和随之起伏的胸膛。
“还烧吗?”
“没有。”
“再量一下。”
柳絮宁没折:“好吧好吧,还有一点?,但已经降下去很多了。”
“有想吃的吗?”
胃口没有完全回来,柳絮宁此刻只想喝粥,但也不?知道怎么,她突然说:“熏鱼。”
梁恪言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记忆里,她从来没碰过这个。正想着,她又说了句我瞎说的。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