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梁锐——”
声音截然而断,手腕被梁锐言握住,发烧杀死?了理智,故技重?施的话,他一定可以?再得到一个拥抱。甚至——
既然梁恪言可以?吻她,那他当然也可以?。
梁锐言无法自控地抬头靠近她。
可是目的没有得逞。柳絮宁一个踉跄快要往他身上扑,又在即将倒进他怀里时以?他肩膀做支撑,用力一推,她牢牢站稳,他没有防备地往后倒,手掌下意识松开,她轻而易举地脱离。
他好像总是低估了她的四?肢力量。
能?被控制住的每一个瞬间?,是因为她想被控制住。
柳絮宁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几秒后,如往常一样笑了下:“阿锐,记得吃药。”
梁锐言陡然回神,迟钝地说?好。
从梁锐言房间?出来,柳絮宁轻轻关?上门,一转身,低饱和度灯光的空间?里,有人正静静地看着她。
太过猝不及防,她所有反应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只瞪大双眼,脸上全是无法及时收敛的诧异。
倒了什么霉,一天要被吓两次。
两人的呼吸声衬得转角的楼梯间?一片寂静。
他站在最底下的那格台阶上,身穿黑色短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拿了瓶矿泉水,一副闲适做派。可就?是这宁静眼神,像在专注盯着自己的猎物?。柳絮宁明明没做什么事,却被看得心虚。
如果神情可以?具象化?,她的模样落在梁恪言眼里像极了一只做坏事被发现,逃跑时又踩到自己尾巴自乱阵脚到原地起跳的猫。
他笑了笑:“又不是从我的房间?出来撞上他,你怕什么?”
这算什么话?难道对象置换一下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贼心虚了?
“……我又没怕。”
见他没动,柳絮宁就?往楼下走。
不能?算走,更像是跑,又在只剩下最后几格时脚步一快,扑入他怀里,似乎笃定他能?接住自己。
但也的确是意料之中的,梁恪言伸手稳稳抱住了她,在她站稳之后,原本交叠在她腰后的手臂又倏然放下,规规矩矩地垂在腿侧。
装什么装,吃晚饭时堂而皇之地咬她耳朵,现在四?下空无一人,两手倒是极其?规矩。
“你怎么不抱我?”柳絮宁仰头质问。
梁恪言面色平静,好像没听?见她的话:“嗯?”没等她再重?复,他又仿佛听?见了,抬手碰一下她的腰,“抱了。”
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水冰凉的瓶身短暂贴到她的腰,那里本就?怕痒,她瑟缩一下,腹诽这也能?算是抱吗?简直是把“敷衍”两个字写?在脸上。
梁恪言偏了点头,柳絮宁也跟着偏头去追他的神色,继续质问:“这哪里算抱?”
他不痛不痒地反问:“怎么不算?”
柳絮宁顿时恼了,突然抽身。
怀里陡然一空,心也似被撕开一个角,情绪汩汩地往外流淌,有点不痛快,梁恪言终于没忍住抬手要去抓她,可还没碰到柳絮宁的手腕,她便意外地转过身来,踮起脚尖,一个轻悠悠的吻停在梁恪言的喉结上。
梁恪言的嗓子痒得厉害,从头颈连着后背的骨头都绷得紧紧的。
“那这也不算亲吧?”柳絮宁问。
梁恪言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沉默着没出声。但正中柳絮宁下怀。她抓着梁恪言的肩膀,再一次亲上他的喉结。
知道她在哄他,可扪心自问,这种方?式和折磨有何差别?
若即若离的温度攻击着梁恪言,他指尖发麻,思绪宕机,无可奈何地仰起头,克制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好了。什么时候黔驴技穷?”
柳絮宁说?:“就?是现在,这是我最后一招,不行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