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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荣宁被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不情愿。
她?今天早上专门派人去请她?的太子哥哥,结果,对方?连影儿?都?没露。加之最近这几日,不是有事?就?是在忙的,她?再愚钝,也觉出些不寻常了。
昨日,精心准备的生辰礼都?被默默退了回来后,荣宁更?是坐不住。故而,下午张皇后的人一过来请,没过多思考,她?便过来了。
坐上的女人依旧是一副平和的模样,只是细看之下,亦是能窥见端倪。
瞥见对方?眼下的淡淡青黑与桌案旁摆着的苦菊茶,荣宁顿了顿,忽地就?有几分明白?了这次喊她?来的意思,“皇后娘娘。”
像是…某种邀请。
张皇后凝望着荣宁的表情,片刻后,淡淡地应了声,接着温声道:“有几日没见着了,不想时间过得倒是快……县主过几日便要回去了吧?”
荣宁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连寒暄都?省略了,神情不自觉地一愣,轻点头。
其实,这也是她?焦虑的地方?。
八月中旬她?便要走?了,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否则…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再待下去,那股心思未免就?……太显眼了些。
张皇后仿佛透过对面人微愣的表情探查到了什么似的,闻言,眉头微挑,“那也没几日便要启程了…算算日子,若是赶的巧,没准能和太子顺路呢。”
“太子不日将要前往漠北…你们表兄妹感情好,倒是连日程都?撞上了。”
“是…又要打仗了吗?”荣宁有几分紧张。
张皇后轻笑了两声,扫过她?骤然有几分紧张又带些羞怯的表情,内心嗤笑:到底是小姑娘,别这么说上两句,便害羞起来了。
“安心,不过是去把那些过街老鼠给扫扫尾罢了。”宁朝自建朝以?来,最差的情况也是与漠北人井水不犯河水,打了个?五五分。
更?何况到了如今,自闻初尧十八岁领兵出征以?来,捷报频传。
如今的漠北,只能说上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已,再说难听点,那不过就?是被压着打。
同样地,这也是张皇后忌惮的地方?。
她?自年轻时失去过一个?孩子后,多年无子,当下,自然是倚仗这个?养子的。
可太子越长越大,她?手里的那根绳也越来越难以?栓住他,母子间的关系也日渐有几分微妙了起来。
待她?反应过来时,这个?她?有些轻视的儿?子已经不声不响地领了兵,成为了百姓口中称颂的“战神”了。
张皇后虽为女子,却也是家族实实在在砸了不少资源培养出来的,故而她?也深知,这个?养子她?怕是动?不得了。
本?来,她?是想着,若是不能斩草除根,那不如试着化干戈为玉帛。
但,这也是有前提的——
华箐滢的死?,她?原先以?为这人是不知道的。
可……事?关生母的死?亡,这等大事?,他竟然是瞒着的。
甚至是,瞒了整整十年!
思绪回拢,张皇后轻轻匀了匀呼吸,压下了心底的那股疲惫与后怕,佯装不经意道:“说起来,县主还不知道吧?关于太子娶侧妃的事?情。”
荣宁一怔,不自然地轻咬着下唇,“有听说过…好像是娘娘您族中的女子?”她?瞧见张皇后眉目间的忧色,下意识道:“不是已经定下了婚期吗…?”
张皇后轻叹了口气,“陛下今日早晨唤本?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