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远道外。”
“我松北区的。”
对方笑了笑,这一笑,笑得常勇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松北帅哥多,一个比一个帅,还盛产学霸,卷不过根本卷不过。我小学是在松北上的,就是二里屯小学,你知道那个学校吧?我们班主任姓史,一个秃顶老头,坏得很,我们家里三个儿子,我爹就想生个姑娘,为了躲计划生育吧,愣是拖着等我妹妹出生了才去给我落户,我上小学一年级那阵儿黑户,学校来检查他就就给我往家里撵,考试也不让考,害我愣生生多上了个一年级。砸级嘛,新同学都笑话我,我就转回道外上学了。现在好多年没回松远了,也不知道教我那个班主任现在还活着不?”
“史信修。”男人挑挑好看的眉梢,“活得好好地呢,八十多岁了,前段时间二里屯小学76周年校庆,他还被特邀回去讲话来着。”
“他可真能活。”常勇撇撇嘴,“我可怨恨他了,要不是他,我都不能多上个一年级,正好碰上教育改革,我不多上那个一年级,就不用多上个六年级。操蛋的是,我老奶去给我上户口,不知道谁告诉她年龄报大了不用罚超生款,嘿,你说咋着?我太奶是真六啊,直接给我报大三岁,因为多上了个一年级,学校学籍办的又比我实际年龄小一岁,我比我自己大四岁,上初中那会儿,老师隔段时间就要找我谈话。你不懂,一个户口上年龄已经十七岁,却还在上初二的痛苦。”
“的确不懂。”对方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你们那片儿户籍科上户口,这么不严谨吗?不走访调查?”
“嗐,那时候,三十多年前呢,谁调查啊?办什么事儿还不是全凭一张嘴?”常勇乐呵呵一摆手,可能是难得遇到老乡,还是个英俊帅气的老乡,特别兴奋,话也变多了,“兄弟,我姓常,常勇,年纪比你大,你喊我声勇哥吧。兄弟,你叫什么?”
“秦廷。”
“秦廷?”常勇挠挠额头,“松北还有姓秦的呢?这个姓还真少见。”
秦廷:……
“哦,对了。”常勇自顾自岔开话题,“小秦,你们来东山,旅游的?”
“不是。”
“那是来做生意的?”
“也不是。”对方淡淡笑了笑,“找人。”
“找人?”
这时候,坐旁边那个长得有些黑但很健康的人终于开了口。
“找我们老板,腾纾德。”
秦廷便闭了嘴,没有再接话,拾起茶杯安安静静地喝茶。
常勇看看他们俩人,激动万分:“你们找老滕啊?老滕怎么也没提前给我说一声呢?你看,这事弄得。老滕出去了,我给你们说,早晨的时候,就六七点吧,外头杀进来一车十几个人,带着枪哒哒哒地扫射,伤了几个人后径直开进了山里。老滕、小宗和顾医生一起进了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你们是来找老滕的,你们能救他们不能?”
王虎一听,心里一急。
“他们进了山?进哪个山了?”
这问到点子上了。
东山,一座山连着一座山,每个山头都有自己的名字,云贵十万大山可不是白叫的,谁进了山,不得喊一声绝望?
“都峰。”常勇脱口而出。
宗忻说山峰名字的时候他就留了个心眼,毕竟他和腾纾德也算好多年老朋友,关键时刻得照应照应,就算秦廷他们不来,他也打算找几个人去支应一下的。
秦廷放下茶杯起身,把椅子往后撤了撤,“王虎,打开地图,查一下都峰位置,带上人手去接应一下老板。”
“我知道了。”
王虎也不敢迟疑,立刻打开导航看了看,揣着手机出去了。
“秦……秦兄弟。”常勇见秦廷没有要跟着去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问他:“你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