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弗斯一走进店内就走向了内墙边缘的角落,那里离卫生间不远所以总是无人问津。他坐了一只身处最不引人注意地方的高脚凳,面向着吧台的方向,把兜帽压得很低。或许是因为流露出生人勿近的阴冷气质,大多数人都只是防备地瞥他一眼随后快速走开,没有人靠近那张桌子。
随后而来的瑞亚来到吧台随意点了杯姜汁软饮,坐到另一侧的椅子上,脑海里正飞速旋转着。他看起来像是在等人,但与食死徒熟识的人显然不可能在麻瓜酒馆约见,这样看来,也许他在等一个对他的存在一无所知的人?
她正思索着,一杯酒忽然被重重放到她面前,一个醉醺醺的黑发年轻男孩毫不客气地抽出椅子径直坐下来,夸张咧着嘴露出一排洁白牙齿,那不羁的神态竟同西里斯有几分相似,“小姐,我请你喝杯酒。”
瑞亚瞥了依然坐在角落毫无动静的特拉弗斯一眼,微笑婉拒:“谢谢,但是我等人。”
那年轻男子依然毫无要起身的意思,灰色的双眼因为大笑而眯起来,“你的眼睛和头发像我的前女友,但是你要比她更美。”
“巧了,你也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瑞亚又向前推了推那杯酒,示意他自己不喝。
他毫不介意地自己举起杯子,一边打量着瑞亚一边小口小口饮着,饮了半杯,“看来不是位普通的朋友,那我们两个之间很有缘分。”
“是啊,是啊,”瑞亚一边嘴上敷衍着他,一边在袖子里暗地捻着魔杖看着他的记忆,在不知魔法存在的人面前,这些记忆魔咒都毫无阻碍四行畅通,“但你是不是,嗯…回家还有事情?比如说可能答应了帮祖母搬家?”
那男孩表情从迷茫变得惊讶,但又回归自然,似乎默许了这是他醉酒后的常事。他收起笑容,大口将余下半杯酒一饮而尽,“噢,好像是的。那我该走了,能给我留个地址吗?我写信给你,下次再约。”
瑞亚本想以是外地人不在本地生活的理由直接拒绝他,转念之间,忽然生起了一个似乎可行的想法。
她从背包里那本包装精良的书上撕下一块包装纸,拿起酒单上的短铅笔快速草草写了两行字:
紧急!皮卡迪利大街谷仓酒吧有食死徒出现,请求您帮忙联系魔法部求助。
附:顺便请您帮忙消除这个男孩见到巫师的记忆。感谢!
瑞亚将这张纸叠起来,同时也已经施了无声咒,保证它只能被巫师读到。她把纸条递给他,笑着说:“我能请求你帮我个忙吗?请你帮我把它转交给街对面哈查兹书店的店员,是有着卷曲黑发的那一个,胸牌上的名字是格雷。帮我把它一定带给他,他会留给你我的地址——我们是亲戚。”她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
那男孩一脸茫然的接过纸条,没有再做过多纠缠,想了想,把它放到了衣袋里。“好吧,我会拿给他的。那,下次再见了。”
瑞亚目送着男孩脚步深浅不一地离开酒吧,先向左走了几步,然后才记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