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邓布利多。“您看,瓦布拉斯基的诅咒从来没有被时间冲淡。”
她从桌面上拿起那本书,向邓布利多点头告别。邓布利多忽然叫住了她。
“瑞亚。”
瑞亚停住向外的脚步,顿了顿,回头。
“你是个非常勇敢的人,你也是个非常好的作家。”邓布利多扬了扬那本传记草稿。
“如果有机会,我能请求你,为我写一本这样的书吗?”
邓布利多此时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头发银白,皱纹横纵,眼睛浑浊,语气带着些渴求和脆弱。她心中那些纠缠一起难以摆脱的隔阂忽然融化了一些。
“当然,”她努力微笑着点头。“我很荣幸。”
瑞亚怀着重重心事离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她漫无目的在学校行走,这里的所有都和18年后没有任何不同。她穿过墙壁布满具有华丽刺绣厚重挂毯的长廊,走过拉文克劳院长办公室的门前,走过全城堡最狭窄的那一条楼梯,最后她的脚步停在礼堂门外二层的阶梯转角。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正直面的一副银色木头相框圈起的画像,在纷繁星空背景前,一个黑发女子正合着眼小憩。她的黑发拢成一个高高的发髻,穿着身刺绣十字格纹的紫色长袍,又黑又细的眉毛以一个很大的角度弯折着。
瑞亚直觉她就是卡珊德拉,她站在画像前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我不会给学生预言。”
画像中的卡珊德拉忽然开口了,她仍闭着眼睛,厚重的嗓音传到瑞亚耳中有些空灵。
“我不需要你为我预言。”瑞亚依然很平静,她回忆起没有见过几面的祖父,有着和眼前女子极为相似的下巴。
卡珊德拉缓缓张开眼,那双深黑色的眼睛似乎有别样的魔力,它的颜色晦暗无比,却吸引人不断地从她眼底探寻些光明。她的目光落在瑞亚身上,咕哝出沙哑的喉音,“啊,你是怀特家的孩子。……你不是不需要我的预言,你已经拥有我的预言了。”
“你在妹妹的婚礼后为她做的预言吗?那可不算我的。”
卡珊德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你平时不是讲话不经过大脑直来直去的人,你很有自己一套语言的艺术,而且知道去怎么运用它。你现在心情不好。”
瑞亚没有回应她的判断,“你就认为,你可以一眼看穿所有人吗?”
卡珊德拉笑了,她的红艳唇角上翘时显得尤其尖细。她把自己的兜帽放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又看了看自己染成深红色的长长指甲。“继承这个概念还挺骇人的,你这个态度和我妹妹活脱脱一个样子。我听阿不思说了,你从1997年时间逆转来了这里,嘿,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瓦布拉斯基唯一一个没时间转换过的人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是唯一的最伟大预言家。”
说到这里,她的眉毛扬了上去。“别那么惊讶地看着我,你以为你是唯一的一个?怎么可能。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把未来的那些事情带到现在来。不然你回不去,困在这里不知生死,算是最轻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