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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听了,她在叫你昶儿呢。”

徐昶心中一阵绝望。

该死,怎么就叫他昶儿了?

他在心里不停的祷告,昶字不寻常,只盼这旧时的女鬼识字不多,说不得不会写。

徐家俩兄弟对视一眼,再次懊悔。

他们怎么就来白鹭湾了?

果然是生人坑一半,熟人大满贯!

莳树堂弟这是杀熟啊!

……

一旁,徐莳树的眉眼一垂,避开了陶花子的殷殷目光。

他的视线看向潘垚时,眸光一定,道。

“我爸妈是得病没的,虽然让人遗憾又可惜,可他们的命数如此,不论去哪里寻说法,都是这个结果。”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瞧瞧,医院里也有他们治病的记录,是病毒攻击了心脏。人是夜里时候没的,走的倒是不折腾,也算是有福气了。”

顿了顿,徐莳树又道。

“我无意与你过不去,这次回白鹭湾,也只是瞧瞧我徐家的祖坟,没有旁的意思。”

视线一瞥,落在徐昶和徐清身上,他的眼神淡漠。

“至于他们俩,这是我的堂亲,是我徐家自家人,那就更不劳你一个外人操心了。”

他做了个请离开的动作,表示他们一行人从香江舟车劳顿的回来,此时需要的是休息,恕不接待。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徐莳树,我也始终记得,那一年的冬日很冷,我爸妈好吃懒做,去亲戚家也借不到到钱,我心中惶惶不安的时候,是你和你爸爸拉了我一把,带着一道去九龙镇卖鱼获。”

“……我记你家这份情。”

说起九龙镇码头卖鱼获的事,徐莳树的声音顿了顿。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池塘里,只见灯烛飘忽,隐隐能见池塘里有游鱼轻啄水面。

那时的日子,当真是恍然如隔世。

听到徐莳树执意要放潘垚走,陶花子不愤。

她将狼毫笔捏得很紧,几欲折断,瞪眼瞧人时,眼里有凶光。

狐媚子!

“莳树!怎么能放她走?她伤了我!”陶花子一指大门,此处屋宅和她连心连体,宅损,她也有损。

徐莳树瞥了一眼过去,眼中暗含警告。

“你要心中当真有我,就当听我的。”

“听听听!”陶花子连忙表明心迹,“我对你的心,千年百年不变,郎君你还不知道吗?”

徐常德躬身在一旁,听了这一句情话,默默地摇了摇头。

痴男怨女,痴男怨女……

瞧不懂,他个千年妖精瞧不懂哟!

潘垚沉默了下,倒是不领徐莳树的这份情,直接戳破了徐莳树的自欺欺人。

只见她手中的打鬼棒上有莹光赫赫,漾出的诛邪诸字相互缠绕,似巨龙将要咆哮而去。

因着她的约束,这会儿,莹光蛰伏的拢于袖中,却又天生对邪物嫉恨如仇,越压抑,风炁聚得越多,似有磅礴的气势在积聚。

“你早已经不是白鹭湾的徐莳树了,你是有度真君,也许,徐莳树本就不存在。”

在徐莳树还要再说什么时,潘垚先一步地开口了。

“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别的不说,徐莳树脚踝处有一块碗大的疤,那是他小时候被自行车的轮子刮的,如今,这块疤痕还有在吗?”

夺舍新生,脱胎也换骨。

徐莳树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

身上是否有疤,自然自己最清楚。

疤痕什么时候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