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注意到周妈妈身后不远正沿着路往这里走的三个小豆丁,他更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哎哟,少见少见,周妈妈,您带着女君过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还能是什么,这不是女君忽然说要来看看造纸坊嘛。你里面在造纸吧,赶紧把那脏的臭的收拾收拾,别熏着女君了。”
霍升答应一声,赶忙进院子里招呼。
后面的陆瑶远远看见了,加快了脚步,等到了院子门口,里面的人还在匆忙收拾,霍升擦着汗出来赔礼:“小女君,您稍微等等。里面乱。”
陆瑶摆摆手:“没事,你让他们别收拾了,我就是要来看看原本的造纸是怎么样的,让他们继续干活吧。”
霍升犹豫了一下,见周妈妈没反对,便进去重新下令,院子里又忙乱一阵,工人们重新干起活来。
陆瑶就在周妈妈的扶持下沿着边绕过干活的工人们,走到院子里面,一股刺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周妈妈用丝帕为她掩鼻,陆瑶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
她在院子的台阶上观察了一阵,又问了霍升进来造纸坊里造纸用的原料,大致方子等,浅浅提了几个有改进性的建议。
最后她指着院子里用来造纸的麻.楮,藤皮等道:“我观这些物事,得来都不易,何不取更简单易得的做原料呢?”
霍升正因为她的几个改进造纸设备的建议心中惊叹自家女君真乃神童也,就听到这童稚之言,不得不苦笑着解释道:
“女君有所不知,造纸的过程十分复杂,原料改变是简单,可变了原料,后续的工艺也要一并改变,即使最后造出来了纸,也不一定是能用的纸,说不定质量反而更差,如此,前面的费心研究便白费了。”
“主君之前也试过不少方子,可最终都失败了。”
“想要研究出一副能成功造出合适纸张的方子,可着实不易啊。”
“这样啊,”陆瑶状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在四周一扫,忽然指着造纸坊不远处那一大片竹林道:“反正你们拿别的东西试也是试,那些什么树皮啊,麻的,说起来再价贱,其实也难得,我们江北别的不多,就是竹子多,竹子清雅,向来为文人所爱,而且,春日里的油焖笋尖多好吃呀,我看竹子天生就有文气,你何不用竹子试一试能不能造纸?”
“这……”霍升呆住了,“竹子如此坚韧,如何,如何能造纸?”
“这就不是我该想的了。不然你多锤两下,只要锤烂了,不也是一样的。”陆瑶一脸无赖甲方的样子,“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到时候慢慢试嘛。”
说到最后,见霍升仍然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她忽然一噘嘴,叉着腰生气道:“难道父亲要你研究的方子你就肯试,我要你研究的,你就不肯了吗?”
“这自然是肯的。”霍升连连擦汗,心想,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反正败的也是你自己家的钱,主君和夫人也都宠女儿,做就做吧。
陆瑶自从去了一趟造纸坊,接下来一个月,就频频前往家里的各处工坊闲逛。
好在这时候妇好书院里的运行已经走上了正途,后续进入书院的女子都有了前人的例子,一切按照旧例办事就行,而且先一步熟悉了书院运作机制的第一批妇人们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教导之后,已经可以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了,后面新入书院的新人们,皆都在这些老人的帮助下,被带入了正途。
那些选择种地的男孩儿们依旧住在西边的庄上,有了供养他们衣食的母亲之后,他们也有了顺理成章在庄上留下来的理由,陆瑶便让西庄上的农户带他们帮着干西庄地里的农活,一边帮忙一边学习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