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给我宰了他。”
踉踉跄跄地往后退,萨姆·约翰逊捂着被踢断的手腕,气急败坏的给他的手下发出命令,“一个外地人作威作福到我们头上。”
远山冬枳不过带了五六个人……
“今天对我动手的人,是你安排的吧。”
昨天还笑眯眯对他和和气气、口中所谓“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今天就能挂着一脸的伤口,冷笑着问狙击手是不是他安排的。
出乎意料,昨天才跟着他表忠心的手下们,一个人都没动。
即便是傻子,现在也能注意到里面的不对劲:
“你们这些叛……”
话还没落音,没有任何耐心的远山冬枳一脚把人踹出三米远,砸在墙边的那堆烂木箱上。
“现在,闭嘴。”远山冬枳不耐烦地掏掏耳朵,他脸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或深或浅,没有用纱布覆盖,边缘暗红往里,是鲜红的血肉,不知会不会留下伤疤的划伤大喇喇的裸露在空气中。
被打懵的萨姆回过神,趴在破木板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在线路开通前,我记得,海克梅迪亚小姐就对某些行为做出过警告。”
被两方人包围着,远山冬枳背着手缓缓踱步,从完好的那只眼睛射出的锐利光芒一一从面前老实下来、萨姆手下喽啰们的脸上扫过。
因为利益聚在一起的团体,终将被更大的利益瓦解。
“没有人不喜欢票子黄金的味道,我理解。大家要赚钱生活,我就对你们走私雪茄、高档酒之类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越线,就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笑得风轻云淡,远山冬枳抓着地上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从地上拖起来,厉声说道:
“第一,在这条路线上,永远不能出现涉及人口的生意,妇女也好,儿童也好,不许碰!”
每从嘴里说出一个词,勾着嘴角的远山冬枳就拽着萨姆后脑勺的头发,大力砸在墙上。
鲜血顺着萨姆·约翰逊的额角汩汩留下。人体坚硬的头骨和水泥墙壁连续的碰撞声,回荡在整个建筑内,令人牙酸。
“第二,不许碰毒,麻药,任何成瘾类药物!”
撞击的声音继续回荡在半密闭的空间中,压着远山冬枳刚落下的尾音。
勉强留着一口气的萨姆被丢在地上痛苦呻吟,糊住五官的满脸鲜血,让人毛骨悚然。
嘁,衣服又得换。大半个衬衫又被鲜血溅上,远山冬枳嫌弃的抹干净脖子上的血点,没有梳起来的头发顺在身后,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他掏出手下从昨晚那箱子弹里找出来、装进密封袋的浅红色粉末,扔在萨姆·约翰逊面前,笑得明媚: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吃了它,我饶你一命。”
高纯度的“粉玫瑰”,这个剂量,会死人的。
如果刚开始远山冬枳进门时,萨姆手下看对方的眼神的心虚,那现在,他们的眼里便只剩下了恐惧,对疯子的恐惧。
一片死寂中,人们甚至能听见倒在地上人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和鲜血流在地上和灰尘融为一体时的微声。
从小在这种扭曲的环境下长大,所以会病态到无法摆脱,远山冬枳扮演最好的角色,从来不是莉莉安的父亲,不是信任蔻蔻的阿七,也不是和韦恩家一起生活、刚刚回归的亲子,而是歇斯底里的疯子。
如果他真的疯了,就好了……
朝身后的人打个手势收拾残局,他主动退出这场疯疯癫癫的闹剧。
面朝大海坐在夜风吹拂的车前盖,盖住心中的疲惫,远山冬枳抬头去看头顶的星星,看见了不远处的立在集装箱顶沉默的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