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用帕子浸透了先给你热敷一下。”
江竹说完就拿着油灯出去了,不一会儿,端了一盆热水回来,盆边还搭了一方白色的软帕。
他将帕子浸透,再拧至半干,然后掀开叶安年的衣摆,敷在他腰上。
突然被热热的帕子贴上,叶安年被刺激的抖了一下,双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本就修长纤细的手指,骨节泛白,显得脆弱又勾人。
“烫么?”江竹问。
“还好,”叶安年吸了吸鼻子,“就是有些不舒服。”
“适应一下就好了。”江竹握住了叶安年的手,将他的手包在掌心里,轻轻摩挲着。
叶安年突然觉得安心起来,轻舒了口气,把下巴枕在两人相握的手上,闭上了眼睛。
最初的不适过去,腰部很快被热气蒸的舒服起来,酸痛感也减轻了一些。
江竹又换了两次帕子,见叶安年没有最初反应那么大了,就上手慢慢揉按起来。
叶安年这次没再挣动,侧脸枕在被子上,闭着眼睛小憩,很快就有了睡意。
等到江竹一套推按下来,人已经睡熟了,他无奈的笑了笑,给叶安年拉好衣服,又将人翻过来躺好,最后盖上被子。
暖橘色的烛光轻轻晃动,衬着叶安年的睡颜,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江竹理了理他散开的长发,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吻。
一觉安稳到天亮。
第二日,那对老夫妻一大清早就醒了。
朝食还是煮的粥,老婆子还特意给两人煮了一碗鸡蛋。
叶安年看着大海碗里用冷水泡着的五六颗鸡蛋,心想,这怕是这对老夫妻家里仅有的几颗了。
吃饭时,老两口依旧很热情,还嘱咐他们晚上早点回来。
两人连连答应,吃过朝食就出发了。
不同于昨晚,白天的月凉城少了阴森恐怖之感,比夜晚更多了几分凄凉。
两人把马车拴在城门口,下车步行。
城内的路碎石乱瓦,崎岖难走,江竹从废墟里扒拉出一根比较结实的棍子拿在手里,边走边把前面路上的路障都扒拉开,两人就这样慢慢地在城里逛着。
早在月凉城还没被毁的时候,江竹其实也就只来过一次,帮卫之淮那废物退敌。
再后来,就是被卫之淮骗过来的那次了。
他其实并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小城。
如今再来,这里却已经面目全非了。
叶安年走的很慢,路边的一面断墙,一堆碎瓦,一间破屋子,他都要停下来看看。
江竹也不摧他,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一个上午下来,就逛完了一半。
两人逛到晌午,就回到了小城的中央。
城中央处有一座小广场,广场上的花坛水池都已经破败不堪了,一棵巨大的,被烧焦了的梧桐树屹立在那,虽然树干已经腐烂,有的地方已经空了。
江竹找了块较平整的石台子,用袖子掸了掸,撩开衣摆铺在上面,让叶安年坐。
然后拿出随身带着的点心和水,两人一边吃一边休息。
“下午还继续逛?”江竹问。
叶安年吃着用油纸包裹的红豆饼,点了点头。
“年年,这破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江竹实在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叶安年也不解释,只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正午太阳最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连周围破败的景象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多了几分凄美的感觉。
正这时,不远处一片倒塌的破房子里,却突然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因着这里异常安静,这声音便格外清晰,让人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