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江竹作势摘下自己背着的药箱,撸起了袖子,“小友跟我切磋切磋?”
见他来真的,少年手上的剑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这人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赤脚大夫,也不知为何突然找上门来。
真动起手来,把人伤个好歹的,他可怎么收场?可若不动手,这人却得寸进尺起来了。
犹豫间,江竹已经到了身前。
少年一咬牙,“刷”地拔剑而起。
“住手!”
身后却乍然响起一道冷厉的女声。
少年动作一顿,只觉得一股清风从自己身侧吹过,一道墨色的身影已经站在了旁边。
来人一身利落的窄袖裙衫,长发高束,眉眼凌厉,竟是个英气飒爽的女子。
“副……副斋主。”
少年一见来人,顿时变了态度,心也提了起来。
女子却没看他,定定望着站在白鹤斋外面的江竹,突然躬身行礼:“恭迎斋主!”
“行了行了,进去说吧。”江竹摆摆手,熟门熟路的往里走。
少年这才回过味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江竹的背影,却是眼睛都瞪圆了。
他们那个传说中一直在外云游的斋主,回来了?
“子妤,”江竹看向走在自己身侧的女子,“老头子呢?”
“在后面的栖云阁。”
“好,我去看看他。”
说着就提步要走,却被子妤拦了下来。
“怎么?”江竹看向她。
“谢前辈……”子妤却突然磕巴起来,“谢前辈他刚睡下。”
“哦?”江竹觉得好笑,“可子末跟我说,老头子已经昏迷了啊。难道已经醒了?”
“还没有。”子妤回答完,才后知后觉自己被诈了。
见江竹已经大步朝栖云阁去,她快走几步追上去。
“斋主!”
江竹停住脚步,挑眉看向她。
“谢前辈他,其实中的也是……鸩毒。”
“元宵节宫宴,”江竹垂眸看着自己脚下踩着的石板路,“所以,是太子动的手?”
“……嗯。”
“呵。”
江竹冷笑一声,突然转身就走。
“斋主!”
子妤顿时慌了,大步追了上去:“谢前辈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江竹丝毫没有停下脚步:“怎么?七年前他中过一次卫之淮(太子)的奸计,如今是老糊涂了,又被算计?”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解不了我的毒,怕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索性要跟着我一起去死了?”
“斋主……”
子妤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清冷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悲伤:“你,别这样。”
“那我要怎么样?”
江竹猛地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她:“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既然没本事解鸩毒,就老实滚去卫之淮身边呆着,不要再给我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