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江如璋又乱改戏,给人吓得。”
“哈哈哈导演都不敢治他这毛病……”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是加速离开的慌乱脚步声。
显然他们也意识到,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当事人的休息室门口。
休息室内弥漫着二手烟呛人的味道。
江如璋额头的伤经过跟组医生简单的处理用绷带缠绕着,脸颊上还残留着些许干涸的血迹,在尼古丁的刺激下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
伤口虽然看着吓人,好在他用手挡了一下,胳膊肿了,脑袋上的只是并不严重的皮外伤,在额角靠近发际线的位置划了个口子,若再往上一公分怕是就得剃发了。
惊恐褪去之后,愤怒汹涌而至。
走廊上那些碎嘴子的嚼耳根一字不落的传了进来。
江如璋脸色越发难看。
前来调解的制片主任有些尴尬,但此时不管说点啥,都有种欲盖弥彰的嫌疑。
江如璋不等他再开口,便臭着一张脸将人送出了门:“哥你去忙吧,不用陪我去医院,这点小事我自己处理就行。”
制片还真不太放心,陈导叮嘱他一定得把这事处理好,千万不能闹大耽误剧组拍摄进度,只要耽误一天,各种成本折算下来都能让他们这贫穷的剧组直接破产。
可这祖宗都发话了,他又实在不敢继续留在这触霉头。
制片只得讪笑着又叮嘱了一句:“小江啊,有什么问题好好聊,千万别伤了和气。”
休息室的门一关,江如璋脸上那一点本就不明显的敷衍也尽数褪去,他沉着脸斜靠在椅子上,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瘦小干巴,臊眉耷眼,一副营养不良的衰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胆量,抢了他的铁棍不说,还敢动手!
楚乐若有所觉,他小心抬眼,便对上了江如璋那明晃晃嫌弃又审视的目光。
对方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将烟蒂恶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
楚乐心底一咯噔,总觉得那被捏在指尖用力碾压的不是烟头,而是自己的脑袋,慌忙垂下头。
瞅见楚乐那诚惶诚恐恨不得把自己团巴起来的胆小模样,江如璋不禁嗤笑,将他打伤的时候可是毫不手软,这会倒装起可怜来了。
额角不断传来的刺痛让他心情烦躁,这股气也不加克制的发泄在了面前人身上,江如璋斜眼冲着楚乐吐出一口浓烟,:“你小子胆子到挺大。”
熏人的浓烟扑面而来,顺着鼻腔钻入楚乐的身体。
楚乐被呛得咳了一声,秀气的眉头拧成一个结。
他有点儿生气,却又自知理亏,只得温顺地垂着脑袋,睫毛乱颤着回避。
说实话,楚乐自己都没有搞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跟撞邪了一样。
就算是过度惊吓的应激反应,激发出惊人的身体潜能也完全解释不通——
他一个普普通通没经过任何专业训练的小男生到底是如何完成鲤鱼打挺凌空侧踢再加将铁棍挽出残影这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
更何况楚乐还清晰的记得那种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意识离体以第三视觉旁观全程的感觉,更像是被夺舍一般。
楚乐来不及细想这光怪陆离的一切究竟为何,因为不管过程多么得魔幻不合理,结局都是现实又残忍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他把人给开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