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渝从后面戳了戳司机,戏谑道:“重在参与嘛。”
廖初面无表情,“有的时候,放弃才是最佳选项。”
余渝笑得打跌。
上次来植物园,还是秋天。
那时候草坪已经开始萎靡了,举目四望,到处都是萧条。
可此时春暖花开,枯树冒出新芽,点缀着各色野花的草地重新返青,整片大地都毛茸茸绿油油,叫人打从心眼儿里觉得畅快。
下车后,廖初挨着摸过那一大一小的脑袋,收获迄今为止数量最多,也最饱满的甜蜜感情果。
都快在副驾驶座位上堆成小山了。
余渝看不见未加工的感情果,见他摸自己的头,下意识薅了两把,紧张兮兮地问:“不是有虫子吧?”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睁得溜圆,廖初不觉失笑,一本正经捏了捏他的耳垂,“嗯,有大虫子。”
余渝的耳垂生得很好,肉乎乎软绵绵,手感很好。
余渝浑身紧绷,直到耳垂被捏了下才回过味儿来。
被骗了!
于是柳溪爷俩下车时,就看见余渝追着廖初打。
柳溪:“……”
狗男男!
长久生活在钢铁城市中的人们,一旦到了户外,就会油然生出一种矫情的解脱感。
几人一边走一边伸着懒腰。
尤其是柳溪,关节沿途洒下爆豆子的脆响。
倩倩惊讶道:“爸爸,你炸了!”
柳溪:“……”
就很不明白,为啥亲爹是作家,养的女儿就这么“会说话”。
然后廖初就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忘记了柳溪生活常识极度匮乏这个现实。
一个连蒜苗和韭菜叶都分不清的人,你实在不能指望他分辨野菜品种。
没办法,廖先生又现场开了一次“野外屯粮”知识讲座。
“这种是荠菜,包子饺子最好吃。”他指着地上那一团放射形生长的野菜,蹲下去,用铲子斜着往根下一插一晃再一提,荠菜坨坨就连根拔起。
正偷偷在旁边拔草的余渝见状,默默地收回了手。
好疼!
根本拔不动!
难怪要带铲子!
围观群众们发出整齐的“哇”,然后噼里啪啦开始鼓掌。
好厉害!
又走了两步,廖初又指着另一棵,看上去跟荠菜也没什么太大分别的苗苗说:
“那是蒲公英。”
“哎?!”
两大两小齐齐疑惑脸。
不对吧?
“为什么没有球球!”
余渝比划了下。
其余三人就都点头。
对嘛,蒲公英不是球球吗?
廖初无奈地指着旁边一颗石榴树,“那这个上面也没有石榴。”
不也不妨碍它是一颗正经石榴树吗?
野菜没有人工干预,每一棵的成长快慢都不一样。
可能有的蒲公英种子都散光了,有的还没冒头。
奈何解释了一通,四名观众还是半信半疑。
无奈之下,廖初只好又找了一棵开着的蒲公英。
无数种子组成了浑圆的小毛球,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春日阳光温柔洒落,给它勾勒一层朦胧的光圈。
是了,这才是大部分人印象中蒲公英的固定形象。
“我来吹!”
果果举手。
廖初失笑,“那行,你来。”
果果吭哧吭哧跑过去,弯下腰,撅着屁股,用力鼓起腮帮子,“噗!”
小球猛地往一侧歪去。
种子们承受不住重击,努力扭动了几下,终于脱离“母体”,嗖地一下,腾空而起。
众人的视线忍不住追逐着出去,跟那些起起伏伏的绒毛一起,飞向远方。
就见那一朵朵降落伞似的小种子,乘风而起,随着春风,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风带。
余渝喃喃道:“那就是风的形状。”
风本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此时在蒲公英的作用下,它的隐身魔法奇迹般的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的我再修改下,下午更新哈1
小时候爸妈回老家创业,我着实当了几年野孩子……漫山遍野的跑,现在回想起来,还挺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