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固也不在意姐夫眼刀子,他忽然瞥了冯元一眼,笑得意味深长:“要说对待女人啊,光靠哄不行,光靠打骂也不行。哄,容易哄出来个小祖宗;打骂呢,烈性的是越打越不忿,软和的越打越面,直接就成了软塌塌的面团儿。一个木偶,一个疯狗,你说这样的你还乐意要么?女人就是马儿,得驯,等马儿脱了躁性,老老实实让你骑着,就算驯成功了。你要一味只知道傻唧唧骑着,早晚得被马儿甩下来踩死;你要一味只知道用鞭子抽,马儿被打烂糊了也不会奉你为主。你要让马儿知道,你是它的主宰,它就是为你而生的。女人呢,同样得驯。怎么驯?就是让她知道,没了她,你行。可没了你,她不行。”
见姐夫若有所思,佟固豪气干云一挥手:“今儿姐夫就甭走了,在这里留一晚,也让某只野猫急一急,让她知道你冯元可不是非她不可。”
“咳......甚么野猫?”冯元装傻。
佟固挤挤眼,指了指他脖颈那几下红道子,呲着大白牙:“都看见了,是被野猫挠的罢?哪个胆子这么大,姐夫你也忒惯着了,是新宠,还是原来那个小绿莺?”
“胡说甚么,我是问你,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这脖子确实是猫挠的,家里房上进了几只野猫,到了喊春的时候,凶得很,这才把将我给扑了。”冯元将酒盏咚地一声隔在桌上,似是给自己造势,正儿八经解释着。他刚下衙就来了,今儿还故意穿了一身交领官服,掩着半截脖子。若隐若现的,佟固都能看见,果然眼精。
“姐夫又糊弄我,这还没春暖花开呢,猫儿叫甚么春。”佟固酒意上头,打了个酒嗝,还不忘认真纠正。
不过,冯元紧接着皱眉,面色有些不善:“女子闺名也是能随便叫得的?”
“是是是,冒犯你的李姨娘了,求姐夫原谅则个,弟再也不敢啦。”佟固嬉皮笑脸地站起身,朝姐夫拱手谢罪。
“顽劣小子。”冯元笑骂。
嘴上再是不承认,他心内却与佟固的话不谋而合,得给绿莺点颜色瞧瞧,好好敲打一番。低头嗅了下衣襟上的香粉味儿,还好,依然浓着,没散,这才是他今儿来这腌臜地儿的真正目的。
佟固自是留宿在香月楼,冯元与他告别回家。
软轿缓行,皓月当空,他想到一会儿即将要发生的事,笑得满脸意气风发。
第142章
玲珑院东厢, 暂时做了豆儿小姑娘的闺房。顾及到她已懂事了,再在正房睡倒是多有不便,故而挪到了这里。
豆儿乳牙已长了大半,细小如米粒, 抿嘴时颊边梨窝深邃, 像一汪碧眼甘泉,咧嘴一笑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只要一看到她, 烦恼自然也少多了, 绿莺立在一边, 满眼怜爱地悠着那张小摇床。
女儿是命根子, 她经过一晚上, 冷静下来只余后悔, 昨儿太冲动了。惹恼了冯元,他若真的冷了心冷了情, 与自己恩断义绝, 不说自己会如何下场,就说对豆儿的影响,也是极大的。冯元若迁怒自己后厌屋及乌,待豆儿也冷淡, 豆儿她本就是庶出,新太太再一进门,哪能重视于她?将来这丫头的教养、品性、亲事,指不定被怎么将就呢。女子一生幸与不幸, 唯独关乎两点,一个是品性养成, 一个是婚事, 性格决定处事, 婚姻决定环境,两样都占好,才是真的好。
生活总要退两步,忍两分。绿莺在琢磨,寻个甚么契机打个圆场,与冯元和解才是。昨儿他虽看起来不追究了,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本打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