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狼狈时遇上的都是他?她望着他与那个人相似的昂藏身躯,微微一笑:“佟爷——”
佟固说着话又往里走了两步,待来到她近前,才忽地发现,她哪是坐在圆凳上,屁股下分明还有个人肉垫子。
这时那人肉垫子终于瞧清来人,先是攒眉一奇,后想到甚么,才道:“佟副指挥是来寻冯大人的罢?他不在这,你回罢。”
佟固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男子将女子搂坐在怀,那贱手忒不老实,这摸摸那抓抓,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勉强笑笑,他朝张轲行了个礼后,便一脸气愤,指着绿莺骂道:“你是我姐夫的人,他那般看重你,你——”
说着说着便气得浑身哆嗦,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她控诉道:
“你这枝出墙的小红杏!”
第13章 来了
绿莺一窒,哪里是她不知好歹,分明是那厮狠心绝情,她不愿多言,只委屈地撇过头。
张轲瞧这佟固跟只黑熊似的在这大吼大叫,强自压下心内的火,忍得嘴角直抽。
他放开绿莺,朝佟固好声好气道:“佟大人有所不知,冯大人已撂开手了,方才派人过来知会了,呵呵。”边说着话边指了指不远处占着三尺地儿,却犹如死人一般寂静的刘太太,“不信你问她。”
刘太太哪个也不敢得罪,舌头似被猫儿叼了,只哈哈哈陪着笑。
闻言,佟固倒是一愣,却仍是义正言辞说道:“张大人此言差矣,下官的姐夫可以不要她,可她却不能这般水性,俗活说,一女不侍二夫!”
张轲顿时目瞪口呆,脸皮抽筋。他望了望绿莺,又瞅了瞅佟固,一脸不敢置信:“佟大人,她只不过是个小丫鬟,本就无名无分,如今与冯大人也再无干系了。难不成你还要她一辈子为冯大人守节不成?”这人脑子被驴踢过罢。
“丫鬟怎么了,丫鬟就可不遵三从四德,便可不守妇道了?”佟固高昂着头颅,据理力争。
张轲嗤之以鼻,翘起二郎腿,歪着嘴角讽笑道:“用不用本官上奏皇上,为她申建个贞节牌坊?”
他本想拿话刺刺这佟大人,谁知佟固立马点头如捣蒜,还不忘朝他竖起大拇指,红着眼眶感怀道:“此举甚好,大人英明!”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张轲忍着气,憋得面皮紫青。心道,这佟尚书的爱子果然如传言一般,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世人只知,这人将嫡母气得满嘴起泡,将老爹气得胡子直翘。可世人一定不知,这人还是个满嘴跑胡话的,他今儿算开了眼界了。
他暗暗抬了抬脚,扫了眼鞋底子,今儿也没踩到狗屎啊,怎么偏偏让他遇上这个瘟神了呢?
这时又听佟固继续说道:“孟公曾说过:‘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张轲瞧他一脸悲愤,涨红脸一副凛然不就范的模样,忽地生了丝恍惚,仿佛自己成了那抢夺姑娘的山匪,而这佟固则是那被抢的......清白大姑娘。
甚么乱七八糟的!他摇摇头,横的怕愣的,对着这混人已然气不起来了。他绷紧脸皮,面无表情道:“佟大人少年英雄却是个记性不好的,应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