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斩首;小璇子死罪可逃, 活罪难免,被“轻轻”杖责一百后,身体不堪承受,当天就死了;温瑱被革职收监;而温鸳鸳也终身□□于诏狱,至死不见天日;至于王新、箫嬷嬷等人,则按照当年的受害者淑妃的意愿进行处置,除了王新受了宫刑还活着,黄秾烟的旧日奴仆全军覆没,统统被处死了。
因假装落胎的缘故,未来大半个月我都闭门不出,并且以没走出失子之痛的为由,谢绝了一众访客的探视。竟不想,因此还规避了旁的麻烦。比如,托人上门寻求帮助的叶知秋...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熏风一阵,摇起了水晶帘,荡起了碧池水波,搅乱了楼台的倒影。我轻摇着团扇,试图消散初夏的热浪。娟欢姑姑瞧我手上执的扇子精巧可爱,又刺着一行藏名诗,便含笑问,“娘娘这扇面可是自己亲手绣制的?”
我点头应道,“这扇子上刺有几片映雪白梅,两行小诗,确实乃冬日索然无聊时,打发时间所绣。”
“正所谓望梅止颈渴,望梅生凉意。梅花生于寒冬腊月,一看到它,就不自觉地想起了冰天雪地,心中隐隐凉快几分。夏天若要清暑,看着它最适合不过。”娟欢姑姑夸赞后,又好奇地将藏头诗念了出来,“‘苦恨相逢春已晚,哪堪春意别春浓’。这句诗与春末将凋的梅花放在一起虽然相衬,就是读起来未免让人惋惜了些。”
我苦笑,“可能是因为当时皇上出发去皇陵祭祖了吧,本宫独守宫内,心境怅然且无聊,双眼凝着饮冬坞的梅花,便不知不觉在郁郁中描了花样和小诗。”
娟欢姑姑顿了片刻,“娘娘到底是心系皇上的。”
我抬眸,见花囍正从小径而来,便对娟欢姑姑吩咐说,“皇上今晚宿在漪澜殿,姑姑先去准备着吧。”
“奴婢这就去。”
娟欢姑姑退下后,恰好花囍回到了我的跟前。
花囍熟稔地接过我手中的团扇,替我轻摇慢曳。并低声道,“奴婢刚从宁康宫回来。穗欢姑姑说,毓欢姑姑今日并没有去宁康宫。似乎是...直接从咱们漪澜殿离开后去了勤政殿求见皇上。”
我微微一愕,“她去求皇上?”
“毓欢姑姑区区一个女使,大概是见不到皇上面的。娘娘且等等,木槿已经去找王文佳公公打探消息了,待她归来就知详实。”
事情是这样的,今儿上午毓欢姑姑匆匆进宫,在漪澜殿外求见,说叶知秋在疠所里得不到最好的医治,大夫似是庸医,再怎么用药也没有助她退烧,所以想求请我派太医院能说得上话的御医去疠所为其诊治。毓欢姑姑虽对太后的指令唯命是从、马首是瞻,可到底服侍叶知秋两年了,生了些主仆情分。加之上次在京郊田庄她听太后指令,弃叶知秋而去,事后心底竟升了一股子浓浓的愧疚之意。如今又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便壮着胆子擅做决定,悄悄违背太后,试图寻我帮助。
毓欢也是到了漪澜殿门口,才听说我因“小产”郁结,伤心伤身之事。而李良堡以皇上下旨不许所有人踏入漪澜殿叨扰为由,这才直接劝退了她。
我淡淡叹道,“原来我只是想做戏做到底,也让耳根子清净些。竟不想还能以此为借口,避开了叶知秋。”说真的,我不否认自己心胸狭隘,联想过往种种,我反正是不愿意帮她的。能不主动害她就不错了。唯一让我觉得不忍的,便是她肚子里无辜的孩子。要不,还是再次出手相救吧...虽然之前我就已经让李良堡派了一个功夫还算了得的保镖去同杜墨白他们安排的守卫一起保护叶知秋,可如今疠所再传来叶知秋身子每况愈下的消息,又有了麻烦的新需求...
我正陷入妇人之仁里挣扎时,就见花囍蹙起一双清秀的乌眉,担忧地问我,“娘娘,皇上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毕竟归乐公主肚子里怀的,好歹是晟王的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