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人民缺衣少食。如此偷换概念,直接缩小晟王的功劳,放大晟王的错处,她俩若还能不闹误会,不生嫌隙,那就当是我心劳日拙,活该白费功夫吧。再者说,晟王府还有个手腕高明的柳姨娘,要是她此刻都不抓着机会离间晟王与叶知秋,更待何时呢?
又过了一阵子,京城的春意更浓了。尤其是畅春苑,柳絮纷纷,榆钱串串,更有繁花无数。太后上一次邀请众位权门贵戚入宫宴乐赏梅,还是在冬雪日的饮冬坞暗香槛。这不,瞧着断断续续的雷雨天总算过去,便再邀大会于畅春苑的蕊珠芍药堂一聚。许是不忍辜负春色,连几位不常出门的老太妃、定安侯府的白老夫人和卫国公府的杜老太君都肯出来溜达了。
时下京中最被热议的事儿,自然与叶知秋、淑妃等人为清河县募捐有关了。王夫人与几位同辈的妇人们围在一起赏花,见淑妃人等年轻一辈还未到齐,便贻笑着问大家家中的女儿和儿媳都去没有捐款?其实当初赵姝环号召来捐钱的大多都是势力权力在自己母家之下的门户。像几位老王妃老诰命,她请不动,也搬不动,便自觉不去打扰。而王家与赵家这两年不大对付,且品阶财势又力压赵家一头,自然不必对她承颜候色。更何况,王家的小姐们看淑妃又不受宠,更不伺候了。
陪着自家婆婆杜老太君入宫的杜国公夫人道,“这要数与赵家交好的几户大人家捐得最多了吧,毕竟这官场啊仰人鼻息,看人脸色。此刻不捐,那不就是不给赵大人面子了?”
这无意的话让晋王妃脸色一晦,她的二女儿翁嬛违背父愿低嫁给了京城一芝麻小官儿,拿不到家里雄厚的财力接济生活,这些年来都是靠嫁妆补贴家用。虽然赵姝环不敢请自己出点心意,但二女儿为了面子,抑或为了在赵姝环父亲手底下做事儿的丈夫,还是硬着头皮捐了几千两。嫁妆都要见底了还充大款迎合赵姝环心血来潮的假仁义,晋王妃听了好一通气。她好歹是当今天子的亲婶婶,只将赵姝环看作是侄儿的妾,并不怕开罪她,于是阴阳怪气儿道,“平时也不见淑妃与归乐公主有往来,竟不想关系如此亲密。归乐公主能耐可真大啊,不但能让男人失智,引战两边关系,还能让一个问贫民何不食肉糜的人,忽然大发慈悲了起来,关心民间疾苦……”
王夫人偶尔也听丈夫王学夔发表些对朝堂局势的见解,于是拾人牙慧,捡起丈夫之前的话往下说,“本来吧,晟王治疫的方法就严酷强制,考虑不全面,造成了廊地经济滞后,粮食紧缺的局面。但皇上看晟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没去追究,而是自己火速制定息民政策,收拾起了晟王的烂摊子。偏偏这晟王最该低调匿迹的时候,归乐公主四处吆喝,出尽风头,这不是在打晟王的脸吗?”?
第177章
杜国公夫人忍不住眼红地补充道, “听说昨天太后娘娘将赵淑妃与归乐公主宣召去了宁康宫,对她们的行善之举大加赞赏,不但赏了她俩京郊的良田, 还分别赐给两人亲笔提的牌匾, 高悬在了她们的住处……”
毕竟牵扯过自家女儿的利益,晋王妃顿时就不爽了, “感情这是你做错事儿,花我的钱为你补过?你想充好人,花我的钱给你行善?风头却都让你占尽了?这十万两雪花银虽不算多啊, 但都是各位夫人和小姐们从嫁妆本儿里拿出来的心意啊, 怎么功德簿上却没有她们任何一人的名字呢?”
“是啊, 她们怎么好意思自己居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