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欢摇头道,“性情刚烈?奴婢瞧着不像呢。”
所幸太后也没继续关心这个芫梅的死活了,只是问我,“今日晟王那侧妃去你那儿了?可要你帮忙带头给清河县捐钱了?”
“太后娘娘神机妙算。”
“你捐了?”
我如实道,“是捐了些银两应付她,但是也跟她说了,我不宜出风头,也没有带动大家一趋一步的能力,只默默捐赠尽点心意便是。”
太后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故意问我,“为百姓行好事儿,就算没到树碑立传的份上,但好歹能让自己善名远播,为何你却不愿在此时机大出风头,在王孙贵族间树立声望?”
“逢春别的不知道,但有一点却清楚,太后娘娘凤仪天下,心系民生,若百姓有难,您不可能坐视不理。现在您不捐必是有所考量。那我无需多问,跟从您的做法便是。”
太后瞧我一脸谨慎认真,动不动就敏感多思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她先是屏退了殿内的所有奴才,然后才发自内心道,“逢春啊,你跟哀家在一起,不要总绷着。你面对皇帝,也许需要恪守规矩,说话留三分余地,不可全抛一片心。但在哀家这儿,你完全可以随心所欲,轻松安心做你自己。”
见我眉间颇有些动容又隐隐沉重,许是怕我善感多愁起来,太后赶紧哈哈一笑,“其实啊,哀家也没那么深不可测。不帮叶知秋单纯就是不乐意帮,懒得帮。因之前那点子事儿,闹得满城风雨,那些夫人贵女早对她避之不及了。她又不是我骨肉,我为何要把帮她出头,让她借我的面子去游说豪族夫人们募捐呢?再者说,皇帝勤政负责,你还不清楚?他听说清河县面临的困难后,早让户部出了应对之策,不会真饿着百姓的。皇帝轻赋薄敛,休息养民,是雪中送炭,贵妇们那点儿捐赠顶多算锦上添花,可有可无。叶知秋真是在清河县奉承话听多了,以为自己是菩萨了?哎,管她真心帮助穷人也好,想要赢得权贵们的改观也罢,但不能借我的威望行她的善。”
太后的话说这儿,满满的嫌恶溢于言表。一直敛眸静听的我终于抬起头,“我知道太后娘娘您当初册封叶知秋为归乐公主,给她无上尊荣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将她错认成了我,一心想要弥补。为何如今辨清了我与她的身份,却迟迟没有削去她这个公主之位呢?”
王学英是千年狐狸,大多数时候,我那点花花肠子,弯弯绕绕,在她的火眼金睛面前都是虚设。她是爱女心切才被我侥幸蒙蔽了双眼,更没料想过我都栽了一次却还敢鱼目混珎到她的头上,所以我这才险胜了一回。既然她将我视作亲生女儿,那我在她面前还那么谨慎地句斟字酌,话里有话,反而容易让她多心。还不如开口见心,不带隐曲。
太后轻轻拍着我的背,语重心长道,“哀家看得出,你心底啊,也未必与叶知秋情谊融洽。有些事儿耿耿于怀,挟嫌于心,在所难免。只是,哀家顾念她在外漂泊那些年,她的生父生母却在哺育你,这才没有收走给她的这份皇恩厚惠。”
也许是我不受感化吧,在王学英爱恨分明地阐述内心想法后,我眸中含怨,不掩圭角道,“您错了,太后娘娘。您以为是我亏欠她在先,所以给她留下公主的尊荣特权、百万俸银和万亩田庄是在弥补她?大错特错啊。在我被领去木家生活而她依旧沦落在外的那几年,她不是在替我受苦,她是在还债,欠我的债!我,您的骨肉,从小要饭行乞,被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