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神色如常,便知他也还没将那女子与我挂钩,长舒一口气,顿感轻松。待刘清慰走远后,翁韫才神色一转,有些娇羞地问起了木之涣。其实自她与木之涣定亲以来,并未有机会私下见他。每每只能躲在老远的宫墙脚下,猫起身子鬼鬼祟祟地偷看。
“也不知...当时他得知被皇上赐婚是何反应...开心,还是抵触啊”她问。
我谦谦莞尔,并不谄媚,“自然是开心的。公主您明媚大方,性格又率性至真,正好与我堂兄的沉静内敛互补啊。而且啊,我大伯父他们早就从苏州启程来参加婚宴了,不日就要抵京了。还有些渝州老家的亲戚族人也都陆陆续续到了。木家能得公主青眼,是祖辈积攒的福气。”
翁韫低头,不胜娇羞。我却别有心机,偏在她蜜意时开始温柔补刀,“说起来公主与我堂兄的姻缘,还真是命中注定呢。早在那日踏雪湾,我就隐约记得,他说在梅林深处远远看见一湘妃色衣裳的倩影,如姑射仙人般,甚美。想来就是公主你了。”
“我好像那天着实穿的是湘妃色衣裳呢。”翁韫娇笑了一阵,却忽然僵住了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美妙的事儿。那一日,她与叶知秋衣衫撞色......风头被碾压了一大截。这木之涣说的芳踪倩影……说不定不是她而另有其人呢。
我明知她神色复杂是为何故,却佯装糊涂,只关心道,“公主?你怎么了?”
“...叶知秋那天也穿湘妃色衣裳……”翁韫攥紧手帕,笑得勉强。
我作势要跪下,言辞恳切,“请公主赎罪……我本意是好,原是想说出来让您开心的。岂料,反而让您不愉快了。”
“逢春姐姐你快快起来。”翁韫赶紧将我扶起,“你是我未来夫君唯一的堂妹,那便是我的小姑子。而且现在我又称你一声姐姐,你可万万不能朝我下跪啊。”
“公主待我那么好,逢春受之有愧。”我略略歉意地起身,坐回了原位,又安慰道,“公主莫要伤神。在漫花丛中,你的背影娇瘦可爱。你怎知我堂兄说的倩影就不是你呢?”我假意安慰着,反正让她跟叶知秋加深膈应,也算目的达成。原先是地位威胁,现在涉及感情之争,如此火上浇油,足够交恶了。
木之涣从没在梅林深处见过什么湘妃色的倩影,都是我临时起意,胡乱编造的。但我并不怕翁韫以后会拿此事质问木之涣。若她跟木之涣说是我告诉她的。那以木之涣自以为对我的了解,也只会认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