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将纸团轻轻贴在少年的嘴角,然后仰头,垫脚,柔软的唇瓣极轻极轻贴在了他的下唇。
只停顿了两秒浅尝截止,然后再用纸巾在他嘴唇胡乱擦一通:“好了,怎么样,擦地还干净吧?”
意识到刚才发现了什么,周鸣耀一句话也没话,转身攥紧盲杖大步流星地走了。
沈姜追上去,以为他发现了,但他表情看起来很自然,也没有生气的迹象,语气正常,问他什么也照常回答。
沈姜放下了心,嘻嘻哈哈不着调地在他身边说着话,周鸣耀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晚上躺在床上,少年指尖反复摩挲下唇。
他失眠了。
窗外冷风呼啸,用力拍打玻璃窗,周鸣耀拢了拢棉被,带起轻轻的一阵风。
很奇怪,此时此地,他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柠檬浅香,那味道如魔魅,与他抵死纠缠,如何也化不开。
有个疯狂的念头在周鸣耀脑海盘旋。
他心想,如果,如果这也算戏弄的话,他希望是……一辈子。
想被她戏弄一辈子。
……
不止是周鸣耀,这边御景湾,沈姜也失眠了,想起晚上跟周鸣耀那个隐秘又刺激的吻,兴奋到睡不着。
他的唇,好软,他的味道,好香,他的人,好乖好好欺负。
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不禁想,要是能得到周鸣耀的回应,那得多刺激?
别说那一天真的到来,光是想想就热血沸腾,恨不得起来去楼下花园跑个两千米!
沈姜在床上摊煎饼似地翻来覆去,折腾到三四点才完全睡着,第二天起来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周鸣耀看不见,便没发现她的异常,但沈姜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他也无精打采,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
沈姜随口关心了一句:“别熬夜练琴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知道她误会了,周鸣耀没解释,只应道:“好。”
真乖,沈姜频繁打量他好几眼,随意看也不用担心被发现,这应该是他当瞎子对沈姜唯一的好处。
因为亲脸和亲嘴行为一次也没被周鸣耀发现,沈姜越发大胆,只要没人,随时都能编造个理由往他脸上凑。
周鸣耀也如她所想那般,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她骗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那么乖巧,乖巧地她想一口将他吞了。
怎么能这么乖呢!
荒唐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二下学期开学,二月末倒春寒,气温大有不升反降的趋势,周鸣耀的生日正好马上到了。
两人就算不是朋友也是师生关系,沈姜打算送他一个礼物。
至于送什么……送钱对他来说当然是最实惠的东西,但钱这东西太俗了,就凭周鸣耀的专业能力,往后进大学深造,还会缺钱挣吗?
沈姜一连想了好几个晚上,最后在周鸣耀生日前的三天想出来了。
她要织围巾!
这个活计不难,她初中的时候就会,那时候正处于江荟珠和沈国辉离婚前夕,两人频繁吵架冷战,她为了讨好江荟珠,特意上网学织围巾,结果江荟珠非但不领情,还斥责她有这闲工夫不如把成绩搞好。
沈姜为此大受挫败,从此封存织围巾技能,这会儿倒是有重新捡回技能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