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这样生气过,抡起小提琴往地上狠狠一摔。
陈柏焰大惊,飞毛腿跑过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周鸣耀看不见,直到听见小提琴砸在地毯上的沉闷声,才惊觉刚才发生了什么。
心狠狠抖了一下,他单膝跪下,忙循着声音的方向四处摸索,找到小提琴后珍宝一样抱紧她,然后小心翼翼抚摸琴身。
还好有地毯,小提琴外部没摔坏,内部就不确定了,得拉一下才知道。
陈柏焰反应过来后指着沈姜鼻子破口大骂:“这他妈的二十万的琴,沈姜,你大小姐脾气耍够没?”
沈姜恶狠狠盯住他:“陈大少爷都拮据到这份儿上,二十万也肉疼?”
陈柏焰瞪她:“等你工作了就知道钱多难挣了。”
他现在又不像沈姜被家里人养着宠着,亲爸亲妈和继父都是有钱人,哪像他,孤苦伶仃,谁也不帮。
沈姜不愿与他多扯皮,身体冷得发抖,也不管周鸣耀会不会给江荟珠打小报告,撑着身体从沙发上起身要上楼。
陈柏焰正打算把人拽下来,结果沈姜那边刚上没两个台阶就滚了下来。
然后,再也爬不起来了。
“喂,沈大小姐,你干嘛呢?”这次装得这么像?
周鸣耀听见动静有点慌,忙放下小提琴寻了过去:“沈姜,沈姜?”
无人回应,只有自下而上沉闷的呻e吟,那声音好像一直压抑着,克制的隐忍。
“沈姜!”
周鸣耀加快脚步循着声音找到了沈姜,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陈柏焰也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大踏步走过去。
“喂,起来,装什么呢。”
陈柏焰正想让周鸣耀别上她的当,结果刚走到沈姜面前,就看见她额上涔涔的冷汗,惨白干涸的嘴唇。
陈柏焰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但是脸冰得吓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显然痛得不轻。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陈柏焰将人从周鸣耀怀里抢走,中途拉扯到了她的小腹,痛得身下少女痛苦地拧紧眉头,青筋暴起 。
“艹。”陈柏焰低低咒骂一声,将沈姜打横抱起。
“陈先生,沈姜怎么了?”周鸣耀追随他的脚步声来到大门口。
“不知道,好像有病,我送她去医院。”陈柏焰把沈姜放下,斜靠在玄关柜台边,从衣帽架上拿下沈姜的长款羽绒服为她披上,最后自己换好外套和鞋子,便急匆匆抱着人出了家门。
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对周鸣耀说:“你先回家吧,今天应该练不成了,等会儿我会跟江荟珠解释。”
说完转身离开了家。
周鸣耀急切地跟上去,走出去没几步就被家具绊倒。
此时此刻,他多么痛恨自己是个瞎子。
……
不知道什么原因,年后的医院格外热闹,因为来得急,陈柏焰没把沈姜带到常去的私人医院,而是来了离家最近的市中心医院。
医院消毒水味道浓重,沈姜每呼吸一次就觉得喘不上气。
她靠在长椅上,望着陈柏焰跑上跑下,大冷天的,愣是跑出满头汗。
所有检查做完,陈柏焰无奈扶额:“原来你没撒谎啊,我打个电话告诉你妈。”
倒不是什么大病,主要是经期痛经,加上昨天玩雪发了点低烧,这个病只要好好休息,随便吃两颗药就能好。
“别打。”沈姜身体虚弱却不容置喙,死死摁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