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荟珠斜着扫视她:“什么时候走的?”
沈姜含糊道:“就……还没到点就走了,只说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家,我倒是想问,人家一直不接电话我也没办法问啊。”
说谎这种小事她已经信手拈来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自己的女儿,还不清楚是什么德行吗?江荟珠可不会相信。
沈姜下意识想否认,想起什么,唇角一扬,咬着嘴唇露出一抹羞涩的笑。
“是呀,关心关心他,毕竟是我的老师嘛,这么久了也不是没有感情,我又不是冷血动物,对吧妈?”
亲一口就请病假,按照这个进度,用不了多久他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吧?
越想沈姜心里越美,仿佛看到自由在向她招手。
江荟珠:“……”
抽什么风。
正想问是不是沈姜把人气跑了,便见这人嬉皮笑脸地贴上来挽住她的胳膊。
“哎妈,周老师到底怎么了嘛,要是病得严重,我得去看看他呀,听说他家里条件不好,那也太让人心疼了。”
江荟珠睨她,抽回手臂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人家有父母,轮不到你心疼。”
“什么?有父母?”沈姜咋舌:“妈,亏你把人家请来教我,家庭环境都没打听清楚吗?人家父母早就离婚啦,家里只有个爸,他爸天天上班吧,哪有人照顾他啊。要不然……就让我去吧?”
江荟珠好笑又无语,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女儿:“我说了,轮不到你。”
不愿与她再多说,江荟珠扭头就走了。
沈姜露出得逞的笑。
……
今晚风声很大,凌冽的风刮过窗,破败的玻璃瞬时发出凄厉而尖锐的鬼哭狼嚎声,吵得人睡不着觉。
狭窄的木床上,少年翻来覆去几个来回,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雪白的亮光,随后传出机械女音: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一点三十分。】
周鸣耀起床上了个厕所,洗手的时候,冷水缓缓从指尖滑过,水流全方位包裹手掌的触感像极了那人贴上来的酥麻痒意……他手指一颤,红着脸关掉水龙头。
她什么意思?
是那个意思吗?
联想到她最近的恶作剧,今晚亲吻他的脸,应该也只是为了将他气走吧?
想通了以后,周鸣耀竟有些失落。
他又失眠了。
……
沈姜最近有意无意在江荟珠面前夸奖周鸣耀,表达对他的好感,频率极高,高到有时候江荟珠会主动打断:
“行了,嘚吧嘚不嫌烦?”
沈姜故意抱歉地笑起来,眼带含蓄与娇羞:“不说了不说了,我这不是心情好,控制不住嘛。”
江荟珠打量她,反复皱眉。
“别想有的没的,好好给我练琴,拿不出成绩你是知道后果的。”
沈姜对江荟珠的威胁置若罔闻,甜甜地笑起来:“好啦,知道知道,我会好好练琴的啦,妈妈再见!好好上班去吧,拜~”
临走前江荟珠深深看了沈姜一眼。
自从上次亲了周鸣耀以后,这人一直对沈姜有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