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柯回答,“有喜欢的乐队,所以来了。”
黄恩宜又问,“你怎么不叫我一起?”
韦柯愣住,欲言又止。
他不是没想过叫上黄恩宜。
去年,韦柯曾经约过其他朋友,愿不愿意一起去音乐节玩。
男性朋友拒绝了他,“这是大学生才爱搞的活动,我们都到这个年纪了,就别瞎起哄了,人老了,疯不动的,有这点时间,还不如加点班赚点钱,养家糊口。小韦柯,现实一点,你也该成熟起来了。”
韦柯又去约女性朋友,结果女性朋友也照样拒绝了他,“去那里干嘛?感受人挤人吗?我每天坐早班地铁已经感受过了,快感受吐了。地铁偶尔还能抢到座位,你那儿能坐吗?傻乎乎地从中午站到晚上,站一整天,腿都要站出肌肉来。况且那草坪也不平,运气好了踩一脚全是泥。还有那个移动厕所,我光是从门口路过就犯恶心了……小韦柯,我搞不懂,你怎么喜欢花钱买罪受?”
韦柯吃了闭门羹,由此得出了结论——想要找朋友一起去音乐节,可能根本就是妄想。所以昨天晚上,无论韦柯在心里练习多少遍,仍然没有办法向黄恩宜开口,发出邀约。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思索一阵,最后靠近黄恩宜耳边,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稍显郑重,黄恩宜不大适应,好像回复他一句没关系又有点怪异。她挪开视线,漫无目的搜寻,看见远处有一排商铺,她遂又搭上韦柯的肩膀,使眼色道,“走,请你喝奶茶。”
现在确实是一个喝奶茶的好时间,人们忙着在舞台前享受狂欢,店铺门前人烟稀少。他们点单不仅不用排队,得到饮品后甚至还能找到休憩的座位,就在红白条纹的遮阳篷下。那是一张米白色的长方形餐桌,长边两侧各放置着长凳,因为其中一条长凳上遗落有不知主人的两件外套,韦柯与黄恩宜便到了另一条长凳上,并排坐下。
黄恩宜点的是一杯柠檬椰奶,韦柯点的是一杯多肉荔枝,两个人抱着纸杯默契地喝下一口冰凉奶茶,舒一口气,抬头怔怔看向远方,恰能看到舞台后侧的大荧幕,耳边充斥着音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歌。黄恩宜觉得她穿的这吊带小背心,到了韦柯面前,总是不自在,不免稍微瑟缩了一下。
不多久,一个女生径直向他们走来,并热情打招呼,“嗨!”
这女生留着齐肩的短碎发,身着宽松T恤和宽松直筒牛仔裤,看起来干净利落,只是面容确实眼生。黄恩宜以为她是韦柯的朋友,韦柯以为她是黄恩宜的朋友,两个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女生泰然自若,拿走板凳上的外套,放到一旁,再坐到他们的对面,“给你们看样东西。”
她翻出了一个手绘板,点开一张画,展示给他们看,两人不约而同往桌前凑近一些。画中是他们两人的漫画模样,韦柯穿着咖色衬衣,戴着黑色渔夫帽;黄恩宜穿着咖色吊带,梳着哪吒头。姿势是他们刚才在人群中无意摆好的姿势,韦柯迎风而立,握紧旗帜,黄恩宜左手搭上韦柯的右肩。
韦柯轻声感慨,“还挺好看。”
女生解释,“我在人群里一眼看见你们,觉得养眼,所以手痒,没忍住画了下来,你们不会介意吧?”
黄恩宜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漫画形象,新奇不已,“怎么可能介意,好喜欢的。可以麻烦你传给我吗?我想要这个画。”
“当然可以,那就加个微信?”
女生拿出了手机。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