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段逐弦道:“我载沈棠和小许。”
见段逐弦这么积极给人当司机,江杳点点头,直接进了自己的车。
地方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这家店招牌老,名声大,生意兴隆,需要在门口等位。
段逐弦穿着一身参加宴会的西装站在食客的喧嚣中,过于鹤立鸡群,老实说,挺不伦不类的。
二十分钟后,终于加钱占到空位。
沈棠首先敬了江杳一杯,感谢他劳心费神把自己从派出所捞出来。
江杳等下还要开车,便以茶代酒。
餐桌不大,两两对坐,略显局促,头顶暖黄的光撒下来,激起隐约的燥热,江杳把羽绒外套脱下来,塞在他和段逐弦之间,鼓鼓囊囊,隔断身体接触。
沈棠感慨道:“我们两家这样坐下来吃饭,还是头一次。”
虽说段逐弦和江杳结婚已经有一阵了,但沈棠还是有点缺乏实感,毕竟都是他从学生时代就认识的老朋友。两个过于优秀的人,前一秒还针锋相对,明里暗里较劲,突然一晃就看对眼了。虽说他老早就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独一无二的磁场。
江杳支着脸,食指挠挠眉心:“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这话说得客套,也有些心虚。
自从和段逐弦定下婚约之后,他就有意识地规避和段逐弦一起见沈棠,每次同沈棠碰面都是单独赴约,同样的,他也不知道段逐弦私下与沈棠见面的频率。
沈棠道:“你说得对,今天挺仓促的,等过段时间不忙了,我和小薇再好好请你们吃一顿。”
扫码点完餐,段逐弦招呼服务员过来,说明口味,包括烤肉串的咸度、火候,听着虽然略挑剔,但异常熟练。
江杳在旁看着,总觉得这一幕特别诡异。
服务员走后,江杳狐疑地问段逐弦:“你以前不会吃过大排档吧?”
段逐弦点了下头:“吃过。”
江杳震惊了。
段家和半路发迹的江家不一样,是正儿八经的富了三代的大家族,在江杳看来,段逐弦生下来便站在云端,每一步都是往更高处走的,理应和人间市井绝缘才对。
沈棠解释道:“小学那会儿,我和付洋他们几个拖他去的,他一开始也是特别抵触,嫌这嫌那,连凳子都不肯坐,后来被我们调理好了,毕竟他要是不去,就没人和他玩了。”
江杳闻言,更震惊了。
十岁左右的段逐弦,竟会因为害怕被孤立,努力选择合群。
他还以为段逐弦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纯天然小冰山。
可心思这样敏感细腻的小朋友,是怎么变成后来他初见时那个冷若冰霜,仿佛对世间万物都不在意的少年?
江杳喃喃道:段逐弦还有这种时候?”
“何止啊?看来他顾及形象,藏着掖着都没敢告诉你。”沈棠露出调侃的笑,掰着指头数,“逃课、打架,他都干过,但一点儿也不妨碍他是老师眼里的优等生,同学们心中的完美男神。”
段逐弦慢条斯理倒了杯大麦茶,推到江杳面前,从始至终没制止沈棠揭他老底。
江杳内心缓缓复述沈棠说的话,反复琢磨,勾勒、描绘。
一个前所未见的、鲜活的段逐弦,就这样徐徐浮现在他面前,有点陌生,有点遥远,却勾起他伸手触碰的欲望。
江杳撑住下巴,斜着眼问段逐弦:“你不好好上学,逃课干什么?”
段逐弦坐姿一直略微朝向江杳,目光垂在他脸上:“给人过生日。”
江杳顿住,蓦地收回视线,没继续问下去,转而又道:“那打架呢?”
段逐弦淡淡道:“打架是意外,初中有学姐给我告白,她的爱慕者得知后,带人找我谈话,找了好几次,我嫌麻烦,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