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她好心地要叫人回去取那颗参,“子彦送我的东西,我无可用之处,不如赐与佛子, 回去好好进补。” 她望着碧空掰手指数起了岁月, 慢慢道,“佛子今年整整三十了吧,而立之年怎可如此虚弱?不说为朝廷奔波多少年,日后佛子若是大婚,这体力如何使得?”
男人最不愿被说“不行”, 大师虽是独身,可一样有自尊心。上次初春雨夜受风寒时,那位请来的上工的话他还有些记仇着,如今越浮玉也要在这笑话他。
上工的误诊也就算了,可她一个小姑娘在这胡说八道什么,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
蕴空脸色惨淡又隐隐含着怒气,断然挥袖说她胡闹,“臣行不行的问题,就不劳公主费心了!行也好,不行也罢,那都是臣的私事。这里是大明宫,只谈国事,勿言私事!”
“那好,我不说了。” 她不再与他说嬉笑的话,疏淡的笑意在唇边漾了一下,忽然凑上他的耳边,低声坚定道,“你现在不想聊这个,我不勉强。至于佛子行、或不行,来日咱们拭目以待吧。可是我真是担心,等到你开窍的那日,怕是行也得不行了。”
浮玉说完,在阳光下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越发喜欢大师这张脸上流露的那种像是惊愕和吓坏的表情,这大概也是一种隐秘的胜利感吧。朝堂上,身居高位的大师何时叫百官堵得无言以对过?大概也就在她这不得不低头几分。
佛子沉了下嘴角,又不轻不重地训斥几句,侧头见已经酉时过一些了。想起自己答应了屋里那位酉时就会结束,于是赶紧一挥手,叫众人回去。
三番礼节过后,这中书省总算散了个清静。
佛子收拾好自己的案几,赶紧绕过屏风,穿过长廊往内室走去,左右看看无人跟来,轻轻敲了两下门,这才推门而入。
“公主?”
无人应答,打开门进去的时候,见吃得只剩下残渣的盘子扔在案几上,酥酪茶也喝得只剩下一半了。
他忍不住淡淡一笑,尽是纵容的神色,然后往里再走两步一看,瞬间呆滞。
只见他的床榻上,躺着个只穿了抹/胸的婀娜女子,露着圆润的双肩和脖颈,正靠在枕头上夹着被子呼呼大睡。
佛子顿时觉得眼前火辣辣地一片灼烧,眨了眨眼,才看清她的脸,只见的确是越浮玉,顿时觉得脸上更烫了。
非礼勿视啊。他们还不是夫妻,她就如此放纵,叫他真是无奈。
佛子站在榻前,眼睛看向屋顶,然后探手扒拉了两下她的肩头,不闻动静。他一皱眉,干脆伸手要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谁想,那被子被她夹的颇紧,他往外拽一下,那头却拉着不放,双腿一勾,将被子拧缠在腿间,大有绝不松手之势。
佛子无奈的很,只得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随手盖上,这才微微看着好些。
他叹了口气,拉过凳子,正要撩袍坐在榻前陪着她,忽然那头却醒了。
浮玉揉着迷瞪的眼半起身,朦朦胧胧中见佛子坐在那,道,“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还不等佛子回答,只见公主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忽然大叫,“哇,你脱衣服干什么!难道……”
佛子无语,立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