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他负手而立,轻呵一声,嘴角居然噙着一丝轻嘲,想,这是句句戳中她了。
“臣本希望,公主在大典上不要出现,留在宣徽殿就好。突厥使臣和王公再了解我朝,也不知道诸位贵主具体事宜,多一个少一个无妨。现在倒好,满长安城都知道公主的花宴,大概过几日街头巷尾,人尽皆知,本朝有一位很不同寻常的贵主。”
她不解,见他那表情简直恨得牙痒,道,“知道了又如何?”
他心想她还真是单纯,于是沉沉道,“你以为那些突厥人不会悄然提前到来?化作商人潜在市坊中打探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他都想好了,只要筛选一下宾客中女眷的名单即可,会射箭,喜欢西域香料的人,应该不多。
望仙阁的总给使踹手过来,见佛子自内而出,已经有些惊慌,问道,“佛子,今日之事……可是要通知圣人……”
蕴空负手肃声道,“先不,姑且就说,公主不小心摔伤,摔得不严重,今夜就留宿望仙阁了。陛下那边,房自会再去说的。更何况公主也不希望陛下太过担忧,莫要添乱。”
总给使听后,也不敢多问,下去依着办了。
他行至朱雀门,有人在身后叫佛子,他慢慢回头,满城宫阙之下跑来一个人,是金吾卫。
那人停在他面前,道,“佛子留步。”
他问是否抓到人了,对方却不答话,见金吾卫有难言之隐,蕴空抬眉道,“校尉但说无妨。”
“这……” 金吾卫皱了下眉,终于从怀里掏出一个牌符,梧桐木镂花的雕刻,很是精致,“……佛子,事发的木丛里发现了这个。”
蕴空接过来,呈在手心一看,只见上头写了个房字,此物再熟悉不过。
他微微讶异,却依旧淡然道,“这是本府的令牌,我寻了很久,以为丢了,没想到你找到了,多谢校尉,有劳。”
那人如释重负,道原来如此。蕴空微微一笑,施一礼后转身离去。
灯影戏。
他突然想起在案几上看到的那两个皮影,其实,他是见过那个皮影的。只是不知道,宋洵和她为何都对他隐瞒了。宋洵不对他说是送给谁的,而她也不说,是谁送的。
蕴空脸色深沉下来,他们在此事上倒是难得默契了。难不成,上辈子的错缘,这辈子有所改变了?
至于那个掉落在灌木的牌符……他从腰间取下木符,勾在指尖凝视许久。此物应该打造了两枚,一枚是他的,一枚是宋洵的。
蕴空知道,金吾卫交给他的这一枚,应是宋洵的。他一路思量很久,想此事不宜惊动太多人。如果宋询真的和此事有关,他也不会包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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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阁总给使手下的那些人办得不错,也不知是平日就受于管教嘴巴严谨,还是听了佛子的那几句警告之言颇感事态严重,总之公主遇刺的事情并没有泛滥出去。
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