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浮玉弯着腰,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慢慢地从他的喉结划到耳后,又轻轻划回去,动作很轻,像是雨水亲吻皮肤。往复几次,忽然,她凑到近处,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越浮玉贴着他耳边,轻笑道,“大师,这才叫勾引呢。”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好像一小束火星,顺着他耳边噼里啪啦炸开,一路蹿到尾椎,蕴空猛地起身,接连退后数步。他退得太远,甚至撞在窗户上,力气之大,直接撞得窗户砰一声。
蕴空盯着她的眼睛,冷怒从黑眸深处溢出,冷冽又阴沉。
越浮玉嗤笑起身,从吓傻的丫鬟手里接过外套,随意披在肩上。她撩起压在衣服下的长发,慢悠悠道,“本宫明日就让父皇收回成命,大师不必再来诵经。”
她转身,头微微仰着,视线却是垂落的,艳丽的眉眼下压,明灭火光倒映在瞳孔中,嘲讽又鄙薄,“现在,你可以滚了。”
第6章
夜里下起雨,豆大的雨珠打在窗上,像不规律的鼓点,扰人心弦。
蕴空做完晚课,起身熄灭檀香。修长五指拈过香烛,余光瞥见手腕处一抹红痕。
时隔两天,永照公主留在他手上的胭脂终于褪色,只剩一点稀薄痕迹。蕴空冷淡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拽下袖子。
冷白手腕瞬间被黑色袈裟盖住,一切痕迹隐没在衣袖下,仿佛从未存在。
他垂眸,平静念道,“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
无论永照公主有心还是无意,明日离开公主府,他们都再无交集。
因缘已消,业障亦消。
如果这是佛祖给他的考验,那么,如同五年前那次、世家贵女纠缠他,两件事都已经结束,不必再想。
蕴空吹灭蜡烛,眼底一片沉静。
意外的是,他又做梦了。
梦里,永照公主穿着晚上那件纱裙,与他相对而坐。她两手按着他的膝盖,身体前倾,柔软的身躯贴在他的胸膛前,娇媚入骨。
蕴空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冷漠地注视对方,丝毫不为所动。
永照公主勾唇笑了下,像是完全不介意他的冷淡,反而缓缓倾身,饱满艳丽的红唇含住他的耳廓,含笑开口,
“公子,你想继续么?”
惊雷轰隆炸响,蕴空很快醒来,他眼中没有一丝刚醒的迷茫,反而冷静又清醒,他盯着自己异样的身体,眼神沉暗如冰。
第二天早上,蕴空找到明悟,“师兄,我要回白云寺闭关。明日天竺僧人传经,你替我主持。”
僧人时常闭关,或因顿悟,或为修行。
每次闭关,修行都能更进一步,明悟十分支持,但这次情况特殊,他皱眉道,“若是由我主持,可能会有疏漏。”
因为路途遥远,天竺僧人传经,无法带来真正的经书,只能靠口述,还是用梵语。
这样的传经方式,对口述之人、记录之人,都是极大的考验。哪怕记错一个字,佛经的含义都会天差地别。
明悟修行不差,也懂梵语,但比起精通佛法的蕴空,他还差得很远。
他商量道,“师弟,兹事体大,你能否多停留几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