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他,对方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真像耍赖的小孩。
方渡燃看他不说话,直接往裤脚上轻轻扯一扯:“你不教我,明天你去上课,我就要拿它们练手,乱给它们浇水了。说不定就把根泡坏了······”
耍赖的小孩,变成抓着裤脚撒泼的小兽了。
“你之前不会这样说。”郁月城把水关掉说。
“哪样?”方渡燃当然知道这是耍赖皮,那又怎么了。
反正他的猫让他弄伤心了,不让他亲近,他自己去赖着猫就好了。
郁月城总不会让他滚出这座房子。
要真是那样,那他就前门滚出去,后门爬进来,他不要脸。
“不会软磨硬泡。”郁月城说。
“不会威胁是吧?”方渡燃扬唇:“我会,我只是没用到这种地方。”
他拉住一片墨绿色的叶片,搓开上面冰冷的水雾:“我就是说说,我哪里舍得啊,你亲手照看的花,我喜欢都来不及。”
他对着面前的蔷薇花说喜欢。
心里想的是郁月城的那句“和你一样。”
这片盛开的花丛,也是郁月城的心事吧?
他是郁月城定过终生,喝过定亲酒的人,做一做他的心事,不过分吧?
水管垂在他面前,方渡燃抬起头,郁月城正垂眼看他。
“出水口有档位,最右边是最细的喷雾,给花朵和叶片清洗的,最左边用来浇土壤。”郁月城说。
方渡燃笑了下,一手抓住水管站起来,正想试试,郁月城在他身边提醒:“冲击力不小,你拿稳。”
“好!看我的。”方渡燃听完就打开,水管当时在掌心跳动两下,他一把抓住。
郁月城都说冲击不小,看来确实,他刚才完全没用一点力,差点让水管脱手了。
实操上手,方渡燃有模有样地弯下腰,接着郁月城刚刚浇过水的地方往前去。
“水流的大小在第二圈的阀门,你可以自己试试。”郁月城说。
“好。”方渡燃看他做的时候很仔细,这会儿离得近,他才发现郁月城是照着每一株的根部都浇上了。
他也有样学样的挨个淋到位。
这片蔷薇花长得高,三四米,面积也不小,比榕城教学楼的爬山虎还要大,方渡燃上上下下的浇花的时候,突然想到,郁月城在做照料它们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把水流关小,再打开喷雾的模式,给上面的叶片清洗,他知道郁月城就在他的身后。
会是在看着他吗?
方渡燃想着就转头看了一眼,大白猫正站在距离他五米左右的距离,看到他投过来的目光,才抬眼。
四目相对,方渡燃先收回眼神。
想多了!真是想多了。
浇花就认认真真地浇花,胡思乱想干什么?
还想郁月城在偷看他呢,搞什么文艺主义!
他直接把出水方式推倒最左边,想把脑子里面的自作多情也好好洗洗。
“注意脚下。”郁月城说。
“嗯?什么脚下?”方渡燃寻声回头看。
因为脑子和动作都在走神,刚打开的如柱水流跟着他转身的姿势换了方向,直接冲向郁月城那头。
“艹!”方渡燃就没这么紧张过。